“朏朏它自己跑太快,栽进泥坑里了,我去拉它,可是它受了惊一下子变回原来那么大了,太重了,我被它拽下去了……”
她和朏朏两个都狼狈得不像样。
李闻寂看见她那副泥人似的样子,终是不自禁地弯了弯眼睛,在楼上轻道一声:“回来。”
姜照一洗完澡,又把朏朏抓进洗手间,按在澡盆里洗了一顿,它爪子上的指甲很尖利,但它到底也没有伸出来抓她,虽然……它好像真的很不喜欢洗澡这件事。
被搓洗了一顿的朏朏有点生无可恋,趴在姜照一的腿上任由她用毛巾擦拭它的毛发,它刚刚忍不住抖了几下身体,溅了姜照一满脸的水珠。
幸好它并不怕吹风机的声音,姜照一简单地擦了擦它的毛发,然后又用吹风机慢慢地给它吹干。
李闻寂下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却没顾得上自己擦一擦。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之下,姜照一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还在专心地给朏朏吹毛,却不防脑袋上忽然多了一方柔软的毛巾。
一双手隔着毛巾,在擦拭她湿润的头发。
“……李闻寂?”
姜照一脊背僵直,本能地想回头看他,却被他贴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控制着没能转过头。
“你还真把它当做猫来养了?”
他就她身后,那么清冽动听的一把嗓音:“你不做这些也没关系,它不是一般的动物,也并不脆弱。”
“哦……”
姜照一有点晃神,心跳有点乱。
临近黄昏,落地窗外是水波粼粼的一汪湖水,朏朏的毛发已经彻底吹干,它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舔尾巴毛。
吹干了头发的姜照一坐在小阳台上吃晚餐,坐在她对面的年轻男人吃得总比她要清淡些。
山间鸟鸣掠过,风声吹皱了底下原本平静的湖面。
黄昏的光影穿过栏杆投在他的身上,而他垂着眼睛,翻回了那页被风吹过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