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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034(1 / 3)

0034怜娇花移种又日新,见贵妃君王欲别离

黛玉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皇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铜缸边上,显得格外寥落。

兰陵本想和奚世樾说储秀宫的事,眼下也没工夫了,把装着纱囊的匣子往他手里一塞,撂下一句:“公公明日里抽空往秋鸿殿来一趟罢,我有话告诉公公。”

话说完了,也没时间等他回话,朝着皇帝行了礼,就匆匆忙忙朝着黛玉走的方向疾步追过去。

奚世樾捧着匣子等了一刻,悄悄抬头打量了眼皇帝。好家伙,这位无往不利的万岁爷眉眼耷拉,这么俊的一张脸,摆出这幅失落无望的神态,简直像是美玉蒙尘,原先的光彩照人全没了,徒留个失意的人。

这可太不像是个皇帝了。他要什么不能有,没料到今天折在一个小女子手里。奚世樾心道,不说皇上,就是他细想想,也接受不了。

被高高捧着的凤凰蛋,好容易有了得意的人,那人却不待见他,对个皇帝来说,这得是多挫败的事啊,奚世樾都替他心酸。

“皇上,外头蚊虫多,眼见着要亥时了,奴才服侍您回屋去罢。”

皇帝不理他,余光瞥见他怀里的匣子,里头乖乖巧巧躺着七个香囊。原本应当是黛玉把它们送进水浮莲里头去的,才送了一个,他就活活把人气走了。

他薄唇紧抿,透出一股倔强。云端上的天子也有了人气,品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伸手拿了个纱囊在手里,蝉翼纱轻柔纤薄,若有似无层纱贴在指腹,乖顺得让人心绪复杂。一时想撕碎了满足破坏欲,一时又想捧在手心金堆玉砌地呵护。

深吸了口气,皇帝低头望向铜缸里紧紧闭合的水浮莲。雪白婉顺的花瓣,在她跟前沦为陪衬,成了人比花娇的最佳诠释。

这样想着,竟也能不由自主勾唇露出笑意。

奚世樾见他笑,心里讶异得不得了,简直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然而更叫他说不出话的事还在后头,皇帝竟俯下身,学着黛玉将才的模样,轻轻拨开花瓣,把手中纱囊送了进去。而后捧着花苞,神态显得极虔诚。

花前月下这种风雅事应当是谨庄王做的,林家那位大爷也做得,唯独不该是在家国天下里打转的皇帝做这事。但他不仅做了,还要做得认真细致。

到底爷们的手不及姑娘家巧,纵使他再小心,塞到最后一枚纱囊的时候,还是不留神碰落了一瓣花瓣。

皇帝盯着手心的纱囊皱眉,奚世樾怕他再给气出好歹来,忙笑道:“想来是过了时候,这花闭合得太紧了些。”

言下之意是这水浮莲不好,皇上您的动作很规范。

在伺候的奴才眼里,皇帝总归不会有错。然而皇帝自己却很明白,分明是他心烦意乱,眼见着到最后了,神思恍惚起来,这才碰落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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