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名扬连连磕头：“殿下，我说，我一定说。”
当年他跟丞相联系后，连夜出逃，之后一直躲在之前所当县令的县城里，直等到外面安定，改头换面的接任了县令一才在这附近露脸。
尽管他对外面的事情参与不多，但也的确听说过一些。
章名扬低头想了一下，才说：“李慕淮当年假死，事后被丞相所救。如今李慕淮已经养伤全部，离开京城，据说是去了北城。但是为何到现在还没消息，丞相也不知晓。那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具体为何我实在不知，但听说，当年二夫人跟丞相之间……殿下，我只是听说，这件事做不得数。”
章名扬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挑眉偷偷查看李慕白脸色，确定他的确听到这番说辞后情绪不对，连声道歉解释。
李慕白皱着眉头，安静的听章名扬叙述，联合之前手下人送来的消息，眼下可以证明李慕淮跟杜相儒之间来往密切，不管当年传言所言是真是假，两人已经练手。
但李慕淮是否在北城，尚未可知。
此人既然已经外出露面，肯定所有行动。
这次他带兵外出寻找沈卿，锁在的客栈院子里遇见的双方，不知道是否有李慕淮的人的。
那群江湖人是杜相儒的亲信，一伙儿士兵装扮的人是国师的余党。
这群人，如今针锋相对，看似关系决裂，不过是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敌人是他李慕白。
李慕白冷斥一声。
如今四面楚歌，还真是日子不好过。
他轻轻叹息一声，示意章名扬继续说。
章名扬点头继续讲：“在那县城上住了小一年，一直风平浪静，丞相也从未找过我，只是要求我每个月乔装过去给他回报县城动静。具体为何，我真不知道了。但每次我去丞相府，都会看到后院里亮着灯，最近李慕淮离开后那后院也没再亮灯。据我观察，丞相对李慕淮也不完全信任，这人心思缜密，做事狡猾，对任何人都存了几分芥蒂，只是……就是，我不知道殿下可知道丞相身边的一个太监？”
那个整日穿着女装描眉画鬓的老太监？
自然知晓。
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那人从前跟随国师，听说会一点巫术，后来跟了丞相，如今在京城嫌少露面，但名声一直很好。
乐善好施，倒是许多人提及都会喜欢。
可惜，跟了丞相的人，能有几个好人？
李慕白说：“你对那人了解多少？”
章名扬是把掏心窝的话都说出来了，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
于是他低头仔细琢磨了许久才开口：“实不相瞒，我对那人了解不多，但我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那人说话在丞相跟前很是有分量。那人出现的时候不多，我见过几次，跟……太子啊，不，跟杜若关系很好，杜若也很喜欢跟那老太监说话。在丞相家中，那人是比丞相地位要高的人，啊，还有一件事。”
章名扬仔细回想，当时才到丞相府的时候，皇帝已经失踪，国师的人正在跟李慕白在山外交战。
他临时住在丞相府三日。
那三天里，他与那个太监有过交集。
曾以为看着老太监跟杜若亲密的关系，当那是对儿母女。
那老太监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像个上了年岁的女人，但一开口公鸭嗓子可就立刻露怯了。
深吸口气，章名扬把当时的经过都告诉了李慕白，说完后又想了一番生怕自己有所疏漏。
最后，章名扬磕头：“殿下，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我这次对太子妃所做的事情真的后悔了，我错了，我知错了，请给我一个机会。把我发配，送我去地牢都成，我，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