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面子没留，杜氏跟夏荷还如何在这里待下去。
两人进屋也没坐，杜氏随便找了个说法就匆匆离开了。
李慕白笑看沈卿，攥她的手说：“往后这点小事交给手下人去做，你不需要一直在这里。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
沈卿弯腰看看外面天色，失笑问他：“这还不到晌午，怎么就时候不早了？”
李慕白哈哈大笑，拉着沈卿往外面走：“还是早些回家休息，晌午不是已经很晚了吗？”
沈卿拗不过李慕白，由着他一路拉着下楼，心里跟被人点了根好看的蜡烛，点亮心底那些黑暗的地方。
马车缓缓而动。
沈卿在马车里一直拎着心，不住打量身边的男人。
李慕白，北城阔少，李家名满天下，商户遍布多地多达上千家。
又是当年的预备太子，与当朝皇上是连襟。
这样一个男人，娶了当年救命恩人的孙女，又相携走到如今。
沈卿怀疑过，质疑过，也离开过。
夹裹着这些她一直对这个男人没任何信心。
除了睡过多次之后的那些心动，沈卿始终坚信他与她之间的恩爱只是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
哪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沈卿也因为那是平常。
但走到如今。
似乎一块巨大的石头忽然从脑子里面疏通开了。
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辨认了所有的事实。
她清楚的知道，李慕白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哪怕，还没感情。
沈卿深吸口气，一直以来的难过得到了短暂纾解。
沈卿主动去拉李慕白的手。
李慕白怔了一下，从账本上抬起头来：“怎么，看我一路了，终于肯说是什么事清了？”
沈卿抿了抿唇角，开门见山的问他：“李慕白，你说，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什么关系？”
李慕白放下账本，在刚才看完的那一页上折了个很小的痕迹，然后放在桌子上，又摆正坐姿，跟沈卿面对面。
他眼神灼灼，像是里面燃烧了两道炽烈的火焰。
最后，李慕白一点头：“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是夫妻。你到我身边来，长途跋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你已经是我的妻。当年婚约，我不会不认，也不可能不认。没有沈家祖父，我也不会活到如今，我们李家可能也不会成为如今这样。”
李慕白一段话说完，轻轻拉了一下沈卿往自己跟前拽。
力道很轻，沈卿还是跟着他一起往跟前移动。
两个人距离更近了。
沈卿眼睛大大的，里面放着光亮，忽闪忽闪的好像点燃了两盏灯。
李慕白一字一顿，告诉她：“我对你，从一开始的只是负责，到如今的坚定不移，从未更改过。不管夏荷还是周晓棠，你看到或听说的那些女人，都与我毫无关系。”
“……”沈卿的心怦怦乱跳，好像一下下的惊雷。
这番话从事打通了任通二脉，从脚底疏通到头顶。
李慕白又说：“我知道你否定我，甚至……离开过。但都过去了，你现在跟以后都会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沈卿脑袋嗡嗡的，里面像是放了个一盏跳动的火焰。
她的眼睛里都是李慕白缩小的身影。
双手上的炽热，是那样的真实，不住乱跳的心脏也是那样的叫人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