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轲咳嗽了一声,杨上臣抬手就给了方卡一下,“这话不能随便拿出来说。”
周时轲继续玩牌,他心情真算不上好,只能说是轻松,卸掉了一切负担和梗在心头的在意的那些东西之后,心间陡然就亮堂起来。
不过从那天过后,傅斯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计较了,可傅斯冕可能,说不定,不会回来了。
可周时轲却觉得,可以等到,实在不行,再主动一次,也不亏的。
他以前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傅斯冕若即若离,可现在还没和好,他竟然都相信傅斯冕不会让他失望。
今天是小年。
外头的雪下得特别大。
周时轲一直在输,杨上臣都赢得不好意思了,他把酒瓶推到周时轲跟前,“再输喝酒算了,别把你那点血汗钱输没了。”
“上周大姐姐还和我爸妈夸你现在自力更生了,你刚刚输了多少?”
周时轲竖起手指,“一点点。”
杨上臣:“……”
到了快凌晨的时候,他们几个才算玩够了喝够了,周时轲头有些晕,代驾已经找好了,他从后门摸出去,还没出那个门,就一阵尿意来袭。
“我想尿尿。”周时轲茫然扭头,后头杨上臣他们还没跟上来,他仰起头,一片雪花就落进了他眼睛里,好凉,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四下寂静无声,周时轲喝多了,边往回走就边准备要把拉链拉下来。
一双温凉的手握住周时轲的手,制止了他。
身后出现的人,淡淡的小苍兰味道,一身从雪天里闯进来的冰冷气息,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笑意,“阿轲,这里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滋小傅脸上
第68章
周时轲第二天早上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
窗外一片雪白,白得扎眼。
周时轲在被子里窝着不愿意起床,门被人从外面悄悄推开,周时旬悄悄钻了进来。
他爬到周时轲床上,仰面躺着,忽然开口说道:“杨萧回娘家了。”
周时轲:“……”
“真回了。”周时旬缓缓说,“他说以后不想再看见我。”
周时轲蒙在被子里,“谁让你和别人睡的?”
“他说你就信?我是你哥他是你哥?”周时旬一爪子呼在了周时轲脸上。
“你要离婚的,又不是杨萧,人家如你所愿,你应该开心才是。”周时轲按开台灯,“昨天晚上我自己回来的?”
“代驾送你回来的,你喝那么多,周时萱说今天要收拾你。”周时旬烦躁地揉了几把头发,他爬起来,望着周时轲,眼眶湿湿的,“你们根本不懂我的难处。”
周时轲漫不经心道,“他妈又找你说要上吊自杀让杨萧后悔一辈子了?”
周时旬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都闹几回了,有劲没劲?”周时轲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床,打开门,三只狗一起窜了进来。
他往自己的小练习室走去,周时旬坐起来,“你干嘛?”
“忽然想唱歌。”周时轲从墙上取下一把木吉他,不贵,也不是什么大师的作品,就是看得顺眼用得顺手,他就留下了。
周时旬继续躺,“神经。”
他今天弹的跟之前弹的不太一样,不轻快但也不沉闷阴郁,舒缓温柔,像极了外头这片默默无言的冬日。
周时旬望着周时轲的侧脸发呆。
周吉庆和洛露两个人的五官都是有点瑕疵的,但等遗传到周时轲脸上的时候,那些瑕疵就都互补或者消失了,尽管早就不是少年时期了,可他眉眼间的张扬让他看起来依旧与当年别无二样。
他唱歌的样子看起来很多情很温柔,很能蛊惑人,只有自己人能知道周时轲本性是个什么东西,狂妄,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不顾后果,也不在乎得失,从小就不长教训。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周时旬问周时轲,“您这段日子不应该挺忙的,你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可都是回国来了。”
“没看,”周时轲低着头拨弄琴弦,“消息太多了。”
周时旬:“……”
“晚上吧,”周时轲又说,“也就这几天了,年后要去跑活动。”
“何必呢何必呢小少爷?”周时旬双手枕在脑后,“在家里啃老啃姐姐不好吗?你挣得还没有家里一天挣得多。”
周时轲,“你不也是?”
周时旬,“我喜欢。”
“我也喜欢。”他喜欢唱歌,只要是唱歌,他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