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对面。
厉柏寒几乎是在妙依人环上他腰的瞬间，就已经把她推开了，只是推了一下没推动，又推了两下。
“寒哥，六年了，你该走出来重新开始了。”妙依人抱得很紧，她要让河岸对面的宋唯一看清楚。
就算厉柏寒护着她，她妙依人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厉柏寒脸色沉郁，他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终于挣脱了她的桎锢。
他下意识往河对岸瞥了一眼，入目满是统一的运动服，他只来得及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没入林间。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宋唯一的反应，就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做完才反应过来，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在意她做什么？
“有一件事你说得对，六年了，我们都该往前看，依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安顿下来。”
妙依人惊愕抬头，脸上一丝血色都无，“寒哥……”
“六年前在这里，我同你说过，你是薇薇的闺中密友，我同谁好，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话至今仍未曾变过。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值当！”厉柏寒盯着她，第一次这样推心置腹。
只可惜妙依人一意孤行。
“寒哥，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薇薇要是在天有灵，她也会想看到我们在一起。”妙依人着急得直抹眼泪。
厉柏寒摇头，他走到墓碑前蹲下，手指轻轻抚上那张照片，动作堪称温柔和怜惜，“她不会，她醋劲可大了，我要敢和别人在一起，她一生气就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磁沉而温柔，在这满目荒凉而萧瑟的天地间，对妙依人来说，宛如讲了一个惊悚的鬼故事。
妙依人后脊一寒，她心里有鬼，只觉得秋风吹动杂草，发出悉悉窣窣的声响，都像是宋薇薇的鬼魂回来了，她疑神疑鬼，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脸色发白，“寒、寒哥，你别这样……”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厉柏寒说。
妙依人想陪着他，但是又不想在衣冠冢前待太久，她每年虚情假义地站在这里，都觉得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