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异口同声，两个人的嘴巴都张了张，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又都止住了。
“你先说。”
傅修远率先回神。
苏倾城点了点头，开门见山：“你应该知道那通电话里，秦风跟我说了什么吧？”
“知道。”
傅修远回答的干脆。
在这方面，他没有犹豫，他也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他更喜欢干脆一点，要杀要剐全凭苏倾城处置。
面前这女人要他死的话，他再拖时间也没有什么用。
真不愧是傅修远。
胆量一方面，他在哪里都没有输过，尤其是在她的面前，苏倾城扯动唇角算是给出一个礼貌的笑意：“我知道小灏的身世了。”
“嗯。”傅修远应道。
他这么淡定，让苏倾城一度感觉自己是在说废话。
终于，在苏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傅修远开了腔：“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当时我欠缺考虑，你心里生气的话可以随意处置我，只要……”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但是苏倾城听得懂。
这男人的执念只有一个，只要她不离开，让他受什么样的惩罚都行。
她倏忽笑了。
笑声无奈，目光盈盈的目光投来，让傅修远的心中泛起了一些说不出的触动。
“你笑什么？”傅修远一时之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大抵是慌了吧。
所以乱了分寸。
一直以来游刃有余、可以洞穿所有的人，竟然也有看不透别人的时候。
苏倾城笑过之后，鼻头涌上了止不住的酸涩，她怔怔地凝着男人些微无措的面孔，干涸的唇轻启，费了好大的劲，才沙哑地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三个字：“傅修远，对不起……”
傅修远微微一怔。
对不起？
“嗯…对不起。”苏倾城笑着的，酸涩蔓延进了眼眶，望着他，哑声道：“我一直都没有跟你好好的道过歉，我一直忏悔和道歉的对象都是如今才二十多岁的你，现在，我向你正式道歉，向为了我蹉跎到三十多岁的你，向为了我被耗尽精力油尽灯枯的你，向为了我付出生命的你，道歉……”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的几乎听不见，厚厚的眼泪已经挤满了她的眼眶，破闸而出。
她忍着。
使劲忍着。
用力地忍着。
一直忍得嘴唇被咬破，快不成了样子，硬是不想在男人面前哭的没有形象，想让他完完整整地听完自己的话。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一刻了。
即便是她重生，再次见到傅修远，也无法弥补她心中的愧疚和亏欠，因为她那一声声的对不起，那个为了她把命葬在火场里的男人都没有机会听到了。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为她把命葬在火场中的男人了。
女孩眼中满是悔悟的泪水，泣不成声的模样，全部映入了男人的眼眶中，他凝着眼前这一幕从来不敢想象的画面，出乎意料地怔住了。
很意外。
他从没有想过，在阴暗背景下真相被揭露的这一刻，女孩给他的却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