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宁郡主,她怎么会在兰苑?”
远远的街角处,一辆四角坠着银螭镶金挂的华丽马车中,传出一声极为不满的质问:“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人禀报?”
侍立在旁的护卫垂头回道:“殿下,兰苑守卫极严,内线又断了……属下们实在难以探看,只知道郡主似与萧妙妙相识……”
“废物!”
侍卫踌躇了片刻,又轻声道:“公主她不通武艺,只怕要吃亏,要不要属下去……”
“不用,她顶多吃些苦头罢了!还不到我出场的时机。”
侍卫默默地退到一边,再不敢不多言。
“福山公主。”
兰苑门前,柳烟罗突然高声唤起了六公主的封号,混杂了内力的声音即高又亮,传出去老远,引得围观百姓就是一阵骚乱。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原来刚刚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出来的,是福山公主啊。
“你想干什么?”六公主警惕地退后一步,不知道为何,柳烟罗此时的神情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柳烟罗才不过七八岁大,便是这般笑得古怪,然后下一瞬间,便把三哥一脚踹进了湖里!
“没什么,你不是喜欢学我玩鞭子吗?”柳烟罗兴奋地咧开嘴角,眼中异彩连连,“既然想学,那就看好了!”
“鞭子是这样玩的!”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长鞭一式乌龙探月,嗖地闪着寒光直向六公主袭去,即快又准的抽落了她高高束起的凌云髻。
“柳烟罗!”
六公主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散乱的长发,步摇宝钿散落一地,还有不少歪歪斜斜地挂在了乱发之上,方才还仪态万千的公主殿下已经成了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我听得见,不用鬼吼鬼叫的。”柳烟罗漫不经心地又是一鞭。
这次,却是凌空抽飞了她身上的披帛,瞬间无限春光从前胸后颈乍泄而出,白嫩的肌肤明晃晃地露在了众人眼中,又引来六公主一阵惊声叫骂。
妙妙捧着小脸万分崇敬地看着身前光芒万丈的柳烟罗,好帅!
街角处,三皇子林承琮从撩起的车帘中露出半张略显阴柔的脸,将兰苑门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有些下垂的嘴角此时紧紧的抿在一起,透露着几分不悦。
有镇北王府的人在,看来今日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他悻悻然丢开手中的车帘,冷声吩咐道:“回府。”
先前的那名侍卫终于忍不住道:“那公主她……”
“走!”
“是!”侍卫心头一紧,从主子的话音中听出了浓浓的不悦,连忙调转车头,头都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马蹄踢踏间,一辆双架乌木马车从对面急驰而来,与三皇子所乘坐的马车擦身而过,一众侍卫急着赶路,并未注意到乌木马车上投来的视线,车队便急匆匆地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