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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有喜(2 / 3)

江老太太琢磨着,待在府里乏闷,正好孙媳妇的身子好了,不如一家人出去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常念对此也欢喜,于是罗姨娘忙前忙后地张罗起来了。

江家先祖的陵墓在西山,西山往北行五十余里有一灵源寺,灵源寺旁又有晨栖山,最适宜登高望远。她们一行人要在此逗留三五日,因而所带行囊颇多,要好好收拾一番。

四月初五这日,官员士庶皆休沐,携妻女亲眷出郊省墓,以尽思时之敬,车马往来繁盛,填塞都门街巷。①

江家马车队伍出到城门时,就遇上了时家车马。

时父时母可谓将宁远侯和朝阳公士当成贵人中的贵人,在马车上就笑着拱手问候:“参见殿下,侯爷。”

朝华也从另一辆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笑盈盈招手道:“朝阳妹妹!”紧接着,是时越遥遥问候。

常念笑着回应。不过她们不顺道,出城后就分开而行了。

江恕道:“若你想常常与姊妹说话,我大可将时越从安城调回来。”

朝华和时越回了西北,大多时候是跟随夫君在安城的,此番因为祭扫才回来。

然而常念听见江恕这话却是惊讶极了,一时难以相信这竟是铁面无私的宁远侯。

或许时间和陪伴,早已潜移默化地把当初那个冷面无情的男人改变了。

常念对此提议自是心动,可她不能任性而为,想了想,道:“时越镇守安城已久,对安城各处的防守比旁的将领要熟悉,可不能因为我的私心随意调换,影响西北大局。罢了吧,左不过安城与银城相距不远,想要聚聚也方便的。”

江恕揉揉她的脸颊,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到了西山,一行人下来,年轻一辈上山祭扫。江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可到底上了年岁,由芳妈妈陪着先去歇息。

常念与江恕,还有江昀江明他们上来,上香祭拜过,她目光停在老侯爷和老夫人紧紧挨着的墓碑上,多看了几眼。

婆母这一生,该有多无可奈何啊?这世道,女子没有太多选择的。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老侯爷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却是造福几十万百姓的好将领,几十年间,前线抗敌,不惧生死,守护西北边塞安宁,蛮夷无敢入侵来犯,最后病重逝去,也是战场上落的伤。

世上,人无完人。

江恕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常念披上,淡淡问:“怎么了?”

常念摇摇头,“侯爷,百年之后,我们也要葬在一起,就像这样紧紧挨着,墓志铭上,还要写我们这一路历经的风雨大事。”

江恕默了默。

百年之后的事情,他不敢想。

江明道:“大嫂,您必然是和大哥一起啊,只不过如今可不许说这些,大把好时光在后头呢!”

常念笑笑:“三弟说的是。”

祭扫完,她们便前往灵源寺了。

灵源寺建立之初,是江家出银钱,后来经历山崩洪水灾难,也是江家出钱修缮,住持视江家为佛祖菩萨,前些日子得了消息,早早带弟子出来迎接了。

常念早听说这里求子嗣求姻缘特别灵验,因而入了寺,稍作修整,先拉江恕去子嗣殿求拜。

住持慈眉善目的,拿了签筒过来:“还请殿下摇签。”

常念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江恕,江恕起身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三人一起摇,长签掉出来,由小沙弥捡起来,交给住持。

住持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宁远侯,而后才看签,思忖一番,笑道:“缘法自然,时候未到。”

常念不免有点失落,问:“何时才到呢?”

住持默了一会,指着外头青葱的树木,道:“殿下请看,春华秋实,瓜熟蒂落,总要风雨滋润,殿下求子自然是同样道理,缘法在路上,不可操之过急,依老衲看,至多一三载,您与侯爷情深义重,子嗣实乃早晚的事。”

“好吧。”常念仰头看向上首慈悲的观音像,虔诚跪在蒲团上,心中祷告: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啊,保佑阿念心愿早日成真吧。

住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领弟子退下了。

江恕在常念身旁的蒲团掀袍跪下,破天荒的,也许下心愿: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啊,保佑阿念一世平安顺遂,无灾无难吧。

-

当夜,他们便歇在灵源寺的厢房。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三夫人提议登高望远,江昀江明两兄弟自是赞同母亲,四房的江平江安惫懒些,寻个借口就去后山逛了。

江恕看常念兴致盎然,才答应下来,老太太看小辈们都去了,也要去,罗姨娘可担心老人家的身子骨,暗暗叫芳妈妈准备了软轿,以备不时之需。

晨栖山树木青葱,加之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缓步拾级而上,春日风光自是无限好。然山是高山,越往上越累人。

行至半山腰,常念白皙的脸庞便隐约泛起潮红,汗珠滑落雪颈,腿也有些软了。

江恕扶着她,到一侧凉亭歇了会。

老太太和罗姨娘更是直接在上一个亭子便歇了,三夫人也留下陪老太太。

江昀负责带水,见大哥大嫂歇下,也停下来歇息,送上水。

常念喝了两口,趴在江恕怀里直喊累。

江恕给她揉揉腿,好笑问:“先前是谁嚷嚷着不登山顶非好汉?”

常念:“……不当好汉了还不成?”

江恕哭笑不得。

美人入怀,柔若无骨。

一张绯红小脸娇中带妩,香汗淋漓,乌黑鬓发微湿,更添几分韵味。

恍然间,江恕竟有种“阿念长大了”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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