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顾念着地上的碎瓷片,
身形一个不稳,
一个东西忽然从袖中滑落了出来。
原来是从寿禧堂拿来的拜帖。可再一转身,
那清雅的拜帖已经捏在了谢景辞指尖。
“还给我!”这样隐秘的东西被别的男子看到了,温宁忍不住有些羞窘。
自从看到这拜帖的那一刻起,谢景辞周身的气势骤然一变,
沉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捏着那拜帖的指尖一扬,温宁便扑倒在了他的膝上,尚未来得及起身,右手被牢牢地攥住了。
“秉烛夜游,还挺有情致的。”谢景辞淡淡地开口,眉眼间却泛着些许寒意。
“是又怎么样……”温宁从他的膝上抬起头,总觉得这位大表哥未免管得太宽了。
“又是相看的对象?做什么的,相貌如何,这是要去见第二次了?”谢景辞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样子,言语已经染上了些许薄怒。
他昏迷着的时候,她竟然在外面相看别的男人。
更可气的是,竟然见了不止一次,这是对那个人很中意了?
被那眼中的冷意逼视着,温宁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但一想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也要去和什么燕南王的女儿相看么,热血一上头,她便赌着气开了口:“宋公子学富五车,仪表堂堂,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也觉得他很好。”
“一见钟情?我看是见色起意。”谢景辞冷冷地开口。
面容姣美,身段窈窕,她走到哪里都那么引人注目,偏偏自己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被人窥探和算计了也不知道,谢景辞一想起那些动机不纯的人便怒火中烧。
“宋公子一介书生,端方君子,为人甚是有礼,才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温宁美目圆嗔,坚定地反驳着。
而且照他这逻辑看来,明明他这两日的举动才更像是见色起意。但手腕被牢牢地攥着,他周身的气息又那么有压迫感,温宁怕彻底惹怒了他只好将这话憋在了心底,不敢直接说出来。
“那你是真的很中意了,甚至想嫁给他了不成?”谢景辞神色一变,攥着她的手一提,温宁便被迫抬起了上半身伏在了他膝上。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想嫁又有什么不可以?”温宁被他一激,本来绵软的性子也生了几分倔强,硬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
谢景辞本来正在气头上,但她一偏头,一截细长的脖颈忽然递到了他眼前,往昔如何吻过那截柔腻嫩白的颈项,如何顺着那颈项向下吻过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了起来,他冰冷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一些。
“他婚没婚我不知道,但你嫁没嫁我还是知晓的。”谢景辞淡声开口,却隐隐透露出睥睨的气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宁有些不明白,怎么说的好像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似的。
“你失忆前,我们已经定下了婚约。阿宁,你怎么能忘了我呢?”谢景辞看着她困惑的眼眸,放缓了声音。
“我们?”温宁一惊,连被困住的手都忘了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