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人折腰");
大约是七日后,
两人回到了洛阳。
时至孟夏,洛阳城阳光明媚,时和气清。魏王府正院里的那株桐树开了花,
每一朵都如鼓满了的风帆,沁着昨夜宿雨。偶有鸟雀飞过,
珍珠乱洒,
银雪斜横。
密报此事的书信早于三日前到了斛律骁手里,
十九和青霜风尘仆仆地跨进院门时,他才起了身,
只着了一件单薄寝衣,于窗下书案前批阅廷尉卿今晨所奏。
书案旁设了青瓷香薰,
中燃沉香,
是很清透的沉水,对面的多宝格上则置放着那盏嫦娥奔月的走马灯,
陈设一如旧时,
就仿佛当年的赠灯之人从未离去。
“殿下。”
二人进来,
屈身行礼。
“回来了?”
斛律骁神情冷淡,
凤眸微低,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手底下正压着那封羽书。薄薄的一页纸,皱褶颇起,
显然已经翻看了数次。十九在他案前跪下,
深深呼吸一口,答:“属下有要事想禀报给殿下。”
即虽羽书里已提前说过,
但他仍是原原本本将事情又复述了一遍。斛律骁脸上还是没什么神情,只冷言问:“确信没有看错?”
“是。”十九仰头答道,“那女童脖上坠着的正是王上昔年所赠,又唤谢使君为舅,
想来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