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来?”
“金斯布里奇。”
“你要去哪?”
“贝里克郡的圣伯纳丁临终关怀疗养院。”
杂草缠脚。
周围荒无人烟。
辨不清方向。
没有歇脚、避雨、睡觉的茅屋。
和他一样。
“为什么要去?”
“我收到老友奎妮的来信,得知她罹患癌症即将离世,我想去看她。”
鞋子烂了,脚也破了,膝关节钻心的疼。
和他一样。
“从金斯布里奇到贝里克郡1000多公里,干嘛不坐火车,不坐飞机,干嘛非要走着去?”
“我不知道。
“在收到奎妮的来信后,震惊悲痛之余我给奎妮写了一封回信。
“出门寄信时经过了一个又一个邮筒,我都没停下来。
“仿佛一件什么事情开始了。
“虽然我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但自己已经在做了。
“而且停不下来。
“没有深思熟虑,也没有理智思考。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决定了:徒步到贝里克郡的圣伯纳丁临终关怀疗养院去看望老友。”
“你做不到的。”
罗杰觉得自己也做不到。
他永远都到不了圣地亚哥。
甚至连卢戈都到不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人做一些你没做过的事,你就忙不迭地说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1000公里!
“你什么也没准备,没有带充足的钱,没有任何户外装备,
“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没有结实耐磨的鞋子,没有地图,
“手机也落在家里,而且都没有事先和自己的太太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