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或许该叫你一声庆弟吧?”
“...”
庆毓光闻言沉默不语,看着惊蛰那张神似娘亲的容颜,握住利剑的手因着惊蛰口中那声“庆弟”而轻颤。
恍若瞬息回到数年前,那时他不明白为何父亲就在娘亲身边,娘亲也整日郁郁寡欢。
直到他第一次在娘亲口中听到了北苓这个名字,由此他知道了娘亲的真实身份,再到他与北苓之间宿命相连的珏玉。
时隔多年,当他真的见到娘亲口中的北苓,扎根心底的恨意不加掩饰的浮现眼眸,由着嘴角扬起的冷笑,化为漠视与疏离。
“北昭长公主北苓,久仰久仰”
不同的称呼代表不同的心理状态,惊蛰很清楚庆毓光此举目的,她看得到庆毓光眸中的恨,亦如被她狠心推进墓穴予以保命的弟弟。
弟弟当时的目光与现在的庆毓光几乎一抹一样,一寸寸刺痛着她的心,可惊蛰很清楚珏玉一定不能交到庆毓光手里,否则她怎对得起魏氏与北堂氏列祖列宗。
惊蛰下意识望向屋内被侍卫钳制的魏言书,寻得魏言书眸中泛起的波光,想起娘亲曾说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是嫁给北慕,最愧疚的事就是为了儿女私情害了整个魏家。
这其中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魏言书,所以她今日来此,除了保住世子便是赎罪,赎娘亲当年种下的因果之罪。
惊蛰就着魏言书不舍的目光中,低眸收回视线,抬头再次看向庆毓光,手持珏玉一步步走向庆毓光。
“惊蛰!你回来!”
“...”
“我命令你回来!你听不到吗?”
一路行径,惊蛰耳边全然是北堂墨急迫的呼唤,一声声撕心厉喊震痛着惊蛰的感官。
但她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有些事她必须要去做,有的人即便她杀不了也一定要尝试。
庆毓光眼见珏玉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反而愈加不安,直到惊蛰走到自己眼前。
一时间近距离的四目相对比远距离的两两相望,更让人来得沉重压抑,令惊蛰下意识的握紧珏玉,启齿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