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腐臭味传来的同时,孙兵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了早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的蛟龙腹部。
只有一把桃木剑,尸骨和尸体都不在,邢运没有死在这里!
知晓了这一点,孙兵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
“还好,他不是因为我才死的,他还活着。”
“孙兵,老孙?你醒醒......”
鳄龙潭外手忙脚乱,但是旧世界遗址内邢运却是正躺在柳树树杈上悠闲地看着书。
“玄更,你看我这次挑的弟子是不是很好?虽然资质差了一些,但是他勤奋好学,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辟谷术和养心诀。”
随手落下一子,巫夜面含微笑:“怎么样?你要不要认他为弟子?”
“不急,等他彻底将辟谷术学会之后再说。还有,那边最近有外人涉足,你还要不要徒弟?若是想要的话我就放两个进来。”
默默吃掉巫夜两子,玄更挑眉道:“这小子一个人难免寂寞,说不定再来一个能够热闹一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真是跟这个臭小子学坏了,居然转移我的注意力吃掉我的棋子!说好了,下一局你要让给我。”
摩挲着手中光滑圆润的棋子,巫夜抬头笑吟吟看向邢运。
“小子,找个人陪你解解闷如何?”
“不如何。”
将手中的书本翻到下一页,邢运淡淡道:“人生得一知己才是快事,如果只是为了解闷特地找一个人,这种刻意的缘分不要也罢。”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巫夜和玄更两个人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和善。
特别是整天笑眯眯的巫夜,只因为他当时说想要学剑诀就将他丢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他永远记得当时无数只能枯干手臂抓着自己双腿的样子,而原本盛开的荷花居然是生长在尸体的头颅之中。
也正是从那天起,他再也不敢表现出自己想要逃跑的心思。
没有司南和佟晓的帮助,没有桃木剑的协助,此时的他可以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蛛丝和蛛毒倒是可以用,但是遗憾的是玄更和巫夜都没有实体,这些东西根本就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而现在,他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朵朵的醒来,那个可以收容灵魂的兔子娃娃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但是朵朵本身却无法使用这样的力量。
朵朵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想要让她战斗的话明显有些不现实。
她现在还没有敌我之分,发动攻击也是全凭心情。更要命的是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防护能力。
还有那个玩偶能不能收服能量如此强大的灵魂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邢运不敢赌。
再说这里的藏书这么多,让兔兔趁机扫描下来也算是一大收获。
“真不愧是你的徒弟,居然也相信缘分一说。既然如此,能不能进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就像是你徒儿说的那样,全凭缘分。”
落下一子,玄更挑眉:“你觉得会有人进来吗?我觉得这次来的人实力都不行,应该是没有办法来到咱们这洞天福地。”
“这可不一定,用那个混账的话来说就是世界变了,早就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到的人间了。有本事的人多的是,我们没有见过的事情也多的是。”
落下一子,巫夜仰头看向邢运。
“小徒弟,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真的非常精彩吗?
“精彩?师父,无论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世界的精彩也只有那些上位者才能真正体会到,我一个什么都不是小人物又能有什么感触。要是能像师父这样有智慧有能力,那么无论身处哪个年代都会觉得世界精彩纷呈,你说呢?”
合上书页,邢运纵身从树上跳下来按住了巫夜的手指。
“师父,落子无悔,你这样下棋玄更师叔可是会伤心的。”
尽管面上维持着潇洒恣意的笑容,但是邢运的内心却是无比恐惧。
那些枯干的手刺入骨髓的感觉太痛了,他真的害怕巫夜将自己再一次扔下去。
他是在试探,试探巫夜的态度有没有比之前好一点,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乖巧听话没有任何异心。
“好啊,你现在居然敢胳膊肘往外拐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扔下去了。
就在邢运身体瑟缩心底叫苦的时候,巫夜却是忽然笑了。
“知道你从来不撒谎,可是师父要是不用一点手段的话怎么能赢你师叔呢?他的脑袋真是比谁都灵光,师父我真是回回都败北。”
摆摆手,巫夜继续下棋,而邢运却是步伐稳健地走进了旁边的书楼。
看来他最近已经对我有些信任了,以后想要找出口跑出去应该也不是难事。
明白了这一点,邢运来到二楼的角落和衣躺下。
这里是他来了一周后自己弄得窝棚,其实也只是背包里带的一件厚战术服铺在了地上隔绝严寒。而他本人却是连床被子都没有。
其实他也想去书楼之外的地方走走看看,但是巫夜没有同意他也不敢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