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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1 / 2)

杜拂玉逃的慌乱,也没看清火折子扔到何处。几个属下和婢女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原先郡主可不是怎么说的,若真要烧了太子妃,那可是死罪一条!

不知是谁骂了句“蠢货。”

他并非汝南郡主的人,只是收了银子,将林公子绑到此处,却没想到还有当今的太子妃。

婢女咬牙瞪他,“不准骂郡主!”

那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横婢女一眼,“她算哪门子郡主,犯了事就跑,留下你们顶罪。”

婢女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火折子滚落一圈,滚到床边,跳灼的火焰点燃布纱帐幔,顺着趋势往上爬。灯油蹿着火舌在地上乱窜,呛人的浓烟从屋内冒出。

婢女惊慌失措,想要上前救人,却被同伴拽住,“快走,若是人醒了记住你是谁,照样是死罪。”

“可是……”

“火是汝南郡主放的,与我们何干!”

横竖都是死罪一条,恐惧和慌乱已经占据心头,当即不顾一切,跟着杜拂玉逃跑的方向追去。

室内火焰烧的灼热,浓浓烟雾飘在半空,沈桑蹙眉,轻呼吸一口,浓烈的呛烟吸入,重重咳嗽着。

等她睁开眼,看见身处一片火海,整个人也愣了瞬,旋即反应过来是在何处,下了床就往外跑。

颈间痛楚令她吸了口凉气,脚步踉跄,险些踩到火焰。

躺在床内的林公子也转醒,他看着满屋子的浓烟和火焰,吓得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王牌对往外冲。

却在经过沈桑时戛然停住,不可思议的开口:“太子妃?”

沈桑抬眸,捂住口鼻,点点头,就往外走。

杜拂玉走的匆忙,门窗尚未来得及上锁,现在小跑出去完全来得及。

却不想那林公子竟是一把抓住她手腕,硬拽了回来,他看着沈桑,脸上激动神色,语无伦次道:“太子妃,你、你还记得我么,我是林清啊,我我我们之前在云中亭见过。对了,我还派人给你送过花,怎么样,太子妃可还喜欢……”

沈桑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傻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她叙旧。

沈桑抬手甩开,却被林公子抓的更紧,焦急的想要让沈桑把话听完。

“放开!再说下去,命都没了!”

沈桑偏过头,咳嗽着,厚重的烟雾令她有些喘不动气,脑袋跟着眩晕,连林公子说了些什么都有些听不清。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踹开。

谢濯扫视一圈,最先发现了太子妃,目光落在两人拉扯的手上,脸色冰冷,上前抬脚将林公子一下子踹了出去。

不再管林公子摔的四脚朝天,谢濯抱起沈桑往外走。

外面夏日晴空,烈阳高照,新鲜干净的空气吸入肺腑,沈桑脸面伏在谢濯怀里,手腕搭在肩头,尝试着呼出浓烟。

许是有些急,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谢濯抱着沈桑坐到阴凉处,大手抚在她后背,轻轻拍着,目光着急的打量着。见人没有受伤,方才舒了口气。

很快,巡逻的禁卫军进去,将昏迷不醒的林公子带了出来。

傅之向扫了一眼,低声吩咐几句,立即有人分头行动,前去抓纵火行凶的人。

“太子妃?”

见怀里人没了动静,谢濯后背一僵,拇指扳起沈桑下巴,焦急的看着她。

却见沈桑姣好面容上灰扑扑一片,唇角和脸上各抹了几道深灰色痕迹,口脂淡淡,几缕青丝旋转翘起,那双春水眸子含着窘迫。

沈桑咬了咬下唇,拍开太子殿下的手,又将脸埋进太怀里。

“不准看我!”

语气凶巴巴的,尾音带着微不可颤的委屈,听着怪可怜。

太子殿下抽抽嘴角,知道他家太子妃的老毛病又犯了。

抬手,在沈桑腰侧拍了下,冷冷开口:“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桑身子微颤,揪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双腿抬起搁在谢濯腿上,手腕环绕住脖子,大有一副你说什么也不撒手的样子。

谢濯坐在石头上,见此把人抱的紧了些,生怕掉到地上,耳根却不可控制的红了一片。

抬头正好对上傅之向揶揄目光,觉面上也烧了起来。

白芷红着眼眶,豆大的泪珠落下来,“殿下,太子妃她……”

“太子妃无碍,”谢濯抱着人起身,面无表情道,“就是脸皮薄了些。”

怀中沈桑僵住,咬咬牙,手指并拢,掐着太子的腰拧了一圈。

谢濯:“……”

白芷呆呆的“啊”了声,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她想要再问,人已经走远。

傅之向轻啧一声,扫她一眼,“还不快追上去。”

白芷连忙跟上。

谢濯带着人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很快没了踪影。

“……”

谢濯将人带进了最近的官邸,一进门就吩咐婢女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

他弯腰,想要将人放在床上,却见沈桑抱着仍旧不放手,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沈桑指了指外面,小声道:“有人。”

“……”谢濯只好屏退下去,想了想,又去掩上门。

等他转过身时,就见沈桑坐在镜前,拿着帕子擦脸上的灰烬。

帕子是干的,只擦尽了些许,反而将脸搓的有些红。

谢濯皱眉,上前夺过沈桑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等水来了再擦。”

顿了顿,又补了句,“这样也挺好看的。”

他没说谎。

美人在骨不在皮,沈桑骨相极好,肌肤赛雪,容貌昳丽,几抹淡淡灰烬抹在脸上,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而有些……可爱?

谢濯想到这个词,无声念了遍,神情有些古怪。

“真的吗?”沈桑懵懵的看着他,又问了遍。

“嗯,喝口润润嗓子,”谢濯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又问,“太子妃好像格外注重你这张脸?”

沈桑接过茶,喝了口,嗓子果真比之前舒服些。

“沈老夫人认我,是觉得这张脸可以助她重振沈家百年世威。太后怜我赏我,是因为长得像幼时的华阳公主。连其他人见到我,都会惊羡于容貌,所以臣妾才会格外注重些。”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谢濯,道:“殿下也喜欢这张脸吗?”

“不喜欢。”谢濯答的干脆。

沈桑一愣,“为何?”

“费银子。”

“……”

沈桑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的又喝了口。

她真是脑抽了才会跟太子讨论这个问题。

谢濯见过临华殿桌上摆着各色的瓶瓶罐罐,从大到小,颜色各异,除了香味有些相近外分辨出其他。

“汝南郡主找你作甚?”

沈桑低声将事情原委说了遍。

谢濯顿了下,道:“孤与杜拂玉青梅竹马,父皇和母妃有意立她为太子妃,孤之前也曾这般觉得。可孤不喜欢她的性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且会时常作出出格之事。”

思及此,他眼底冷了冷,“以后离她远些。”

沈桑想着杜拂玉说的事情,道:“殿下,元熹呢?”

谢濯有些吃味,“在牢里。”

说完,见沈桑垂着眉眼,安静坐在那里,似是在想事情,便问道:“太子妃不担心他吗?”

话一出,谢濯后悔的险些咬了舌头,可面上还是保持平静,拇指抿着袖口,莫名的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问?”沈桑笑了笑,“既然殿下瞒着臣妾,不想让臣妾知道,想必定是会有救人的法子。”

谢濯掀了掀眼皮,“太子妃既已知晓,为何还要跟着杜拂玉去。”

还把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在他听到沈桑被杜拂玉带走时,整颗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不顾皇都内禁止策马而行的规矩,一路狂奔。

沈桑愣了愣,哑口无言。

这次确实是她理亏,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待婢女在外敲了敲门,送了温水进来,沈桑沾湿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灰渍。又抬手拆了玉簪,三千青丝落下,衬得肤白如玉,眸子清澈如水,梳理着妆容。

室内一片静谧,谢濯目光落在沈桑身上,视线跟着她的动作移动。好似这般长长久久看下去,倒也不嫌腻。

不多时,外面敲门声响起,听霍小公子扬起嗓子道:“太子表哥,我可以进来了吗?”

谢濯来不及收回视线,与沈桑对了个正着,抬手摸了摸鼻梁,让门外的人进来。

霍小公子刚推开门,被身后元熹推搡了下,脚下不稳往前多跑了几步,险些踉跄爬到地上。

“主子。”元熹担忧开口。

沈桑起身,走过来,道:“我无事,可有受伤?”

元熹摇摇头,“他们没对奴用刑。”

见沈桑还想再问,谢濯轻咳两声,打断两人谈话,“太子妃,孤还有要事需要问他。”

沈桑“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坐在一旁。

外面的人将沈大公子带进来,此时的人已经全然没了那日在沈府见到时的神清气爽,玉树兰芝。

形容枯槁,萎靡不振,衣袍皱皱巴巴,甚至沾了些许泥泞,玉带歪斜,头发凌乱。

几日不见,就变成了这样子。

霍小公子道:“那夜离开赌坊后,只觉得路有些似曾相识。谁知白天去看时,发现就在平安赌坊隔了两条街的地方。”

谢濯愣住,“确定没记错吗?”

事情怎会这般巧。

元熹带着他们将那日沈大公子走的路重新走了一遍,那片宅子破败不堪,是之前为了救济灾民时修建的。因位置偏僻,平日人迹鲜至,灾民也早已被官府挪到了新住处,此处宅子便慢慢荒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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