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廖宋新买三天的水果刀开刃见血,在他翻身压下来之前。
——一百天。
她说,你那么喜欢摸我,这是我收的一点费用,你不介意吧。
到警察来为止,廖宋选择无视他的痛嚎,坐在车座上,两条长腿撑着地,望着阳光喝酒,喝了五罐。
大腿上扎个洞,又不会死。
死了也正好。
后来她晚了一年,重读了初三。出来的时候,她妈已经重嫁了第三任丈夫。
这一段历史对她来说已经太过漫长,廖宋没有准备,被他们的对话短暂地拖入那个过往。
回过神后,她大步走下楼梯。楼下两个人也早已停止了对话,他们看见她了。
廖宋走到裴云阙旁边,也就是裴越对面,把右臂毛衣卷起,冲他笑了笑:“这个疤,有点浅,不知道您看不看得清,就是我弄伤人那一年,那男人咬的。”
裴越脸色很难看,她的出牌路数,看上去也奇异得很。
廖宋友好地问:“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语气非常温和:“这是我荣耀的功勋章,我准备明年开春就把它纹得更清楚一点。”
裴越脸色彻底黑了。
旁边的裴云阙笑得倒挺灿烂,腰都快弯到轮椅底下去了。
裴越拂袖而去。
廖宋把袖子卷下来,脚尖轻踢了踢他轮椅:“你他妈别笑了,跟个憨批一样。想不想出去转转啊?”
裴云阙笑得脸色都没那么苍白了,问她:“你会开车么?去哪?”
廖宋想了想:“去哪儿的山顶转转吧,我会开,拿驾照了。等下,我查查攻略吧。”
裴云阙把轮椅转走,往卧室去了:“不用了吧,s市周围那几座破山,最高一百米,查什么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