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看见师爷旳时候，他正一如既往地在一片种满玫瑰的小花园里忙活。
不然说李昂和师爷对脾气呢？他俩都有共同的雅兴，那就是都喜欢植物。
师爷喜欢玫瑰，而李昂，他特别喜欢艹。
“鲁迪，最近如何？”
李昂随意地坐在了院子里的一张小板凳上，他和师爷之间已经相当熟络, 自然不必拘束。
“好多了，只是......”
师爷看着自己裤腿上绑着的尿袋，叹了口气。
就和之前同样患有膀胱癌的老尼尔森一样，因为手术治疗的缘故，导致括约肌暂时不受控制，所以手术之后的师爷得挂一段时间的尿袋。
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整一摊出来。
喷射战士有波波维奇一个就够了，师爷对这个头衔可没啥兴趣。
这又不超级英雄电影，没必要整个“喷射复仇者联盟”。
说起来，维奇老贼也和师爷一样, 选择在季后赛前夕复出。
他本以为，已经过四个月之后，人们都已经忘了那件大事。
结果昨天波波维奇参加训练的第一天，就有记者问他：“教练，你现在还需要垫成人纸尿裤吗？”
波波维奇当场就差点买了张回火星的单程票。
事实证明, 波波维奇在记者面前好好漏了一手这件大事，人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波波维奇也因此感到无比羞耻，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马刺队季后赛的赛程和太阳一样都是地狱难度，球队第二轮就有可能碰上太阳，波波维奇必须回来指挥球队。
想洗刷耻辱的唯一办法, 就是击溃李昂, 拿到冠军！
拿冠军之前，波波维奇漏一手这事儿是耻辱。
但拿冠军之后，风评就会变，保不齐就变成波波维奇身残志坚了。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空乏其身，是重点。
竞技体育，成绩就是一切的根基，再恶臭的事情都能因为冠军而变得香甜。
波波维奇想赢，汤姆贾诺维奇也想赢。
因此，即使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挂着尿袋执教比赛，汤姆贾诺维奇还是决定复出。
没办法，挂尿袋就挂尿袋吧。这人年纪大了，就得面对这些事情。
不仅仅是汤姆贾诺维奇，很多天天操劳的主帅老了之后身体都非常糟糕。
最惨的还是日后的斯隆老帅，明明一辈子都在用脑, 结果老来却患上了老年痴呆。
日后德隆冰释前嫌去探望斯隆的时候, 斯隆的神志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干了大半辈子教练, 最后却很有可能根本记不得自己在盐湖城的那些峥嵘岁月, 确实挺惨的。
“其实你不用着急，鲁迪，我们下个赛季再......”
李昂本来是准备劝师爷这赛季好好休息，但师爷却摆摆手打断了李昂。
“没有下个赛季了，李。”
“什么？”
“没有下个赛季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们，都不想莪再继续干下去了，他们害怕我身体吃不消。所以，我打完这个赛季之后就会退役。
我这个赛季必须回来，这是我......我最后的机会！”
说罢，汤姆贾诺维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小小的玫瑰园，露出了笑容。
李昂默默点点头，汤姆贾诺维奇这一次病倒，虽然目前来看并无大碍，但也已经证明他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在一线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