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玄幻小说>边月满西山> 第一百一十章 血染刀剑风沙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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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血染刀剑风沙里【六】(2 / 3)

虽然和高仁的对战中他只出了一刀,但那一刀消耗巨大,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若是再不即使调整,他的状态恐怕相比于高仁来说都会不逞多让。再没有离开这座换阵时,意外总是有可能发生的,故而时刻保持自己处于一个良好的状态就变得尤为关键。

他靠着低矮的土墙坐了下来,背后有依靠,总是能让人觉得极为踏实。虽然没有睡着,但片刻的休息也足以让他恢复一下精神和体力。震北王上官旭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又想起自己刚刚似乎忘记看看这土墙后面是什么,猛然一回头,发现这里的的确确是这座幻阵中城市的尽头,再往远,便是一片荒芜。

低矮的土墙下是一道低矮的断崖,透过断崖的豁口,震北王上官旭尧看到了一座神庙,原始的祭坛、石柱与壁龛应有尽有,但却都高大的吓人,并且都是森然的白骨色,一时间,他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座塑像,于是百年开始怀疑这神庙是不是也是用白骨做砌成的。按理说,神庙的四壁都会有些壁画来讲述其中供奉的神仙显灵助人的故事,但震北王上官旭尧却没有看到任何,但那座神庙的门口却是有着许多石块被认为的摆成一个个奇怪的符号。至于这些石块究竟和那些在龟裂河道中满是空洞的石块是否一致,他不知道……距离有些过于遥远,已是目力不可及之处。

光线变得更加黯淡,又夹杂着几许清幽,仿佛是黯淡的月光。

那神庙在这般慵懒的光线下变得有些模糊,可是它前方那些由石块构成的特殊标记却隐约闪烁着光芒。同样在这光线下发生改变的还有他身后的土墙,好似骤然变成了一团浓厚的云,正在缓缓的拔高,不一会儿,就阻挡住了震北王上官旭尧的视线。本是凝固的空气,忽然不知从某处吹来一股弱风,好在这里到处都异常的干净,整洁,风吹来,并未有任何扬尘。但震北王上官旭尧却意外的发现,这股风却是从那断崖处的豁口吹来的。

这一令人振奋的新发现,顿时让震北王上官旭尧打起了精神,他顺着豁口纵身跃下,朝那西南面的神庙走去,想要看个究竟。当震北王上官旭尧靠近时,才发现它比远观时显现得要更加雄伟一些,并且有着一个气派的对开大门当做入口,却是要比他的震北王府的门还要宽大。放眼世间,除了中都城的城门之外,怕是再难以找到可以与之媲美的了。

走进这座神庙之后,在墙面与天花板上,震北王上官旭尧看到了许多笔触凌乱潦草,但有颇为详细的绘画痕迹。潦草与凌乱是互相对立的词语,应当是不可能同时发生才对,但这些痕迹给震北王上官旭尧的第一印象却就是如此,初次之外,他的脑海中竟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词语来描述。这些痕迹全都在神庙内的房梁上。一根根粗壮的房梁外部似是还包裹着什么东西,而这些印记便绘制在这层包裹之物上。不知是不是由于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这些包裹之物剥落了许多,才使得本该完整的印记变得残缺不全。

忽然,一阵如泣如诉的乐音从神庙深处传来,乍一听像是位女子凄美的歌声,但细细甄别之后又觉得不想,但这乐音却有种无限的魅惑之意,引着震北王上官旭尧不断的朝前走去。

神庙深处,一座全部用骸骨堆积而成的髑髅山,高高的耸立着,山尖甚至刺破了神庙的屋顶。

在半山腰处,有一座全部用人头骨砌成的三角形围墙,围墙的正中央摆着一口巨大的棺材,盖板和棺体的缝隙中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溢出混着鲜血的泡沫。

这些溢出的泡沫不断的被摆在下方的一个蒲团所吸收,而在蒲团之上,坐着一个人。

穿着宽大的黑袍,风帽遮住了面庞,手里拿着一根森白色的笛子正在吹奏,那乐音,正是这人的笛声。

看到震北王上官旭尧缓缓走来,他的笛声骤然停止,接着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看到此人坐着的蒲团上绣着一具没有血肉的完整的人体骨架,统体纯白,三面四臂,三个骷髅脸分别看向左,前,右三个方向。四肢手臂,右高左低。两只右手各举着一根硕大的鼓棒,随时准备击打而下,两只左手各端着一个用巨大的颅骨做成的酒器,里面盛满了鲜血。

这人一起身,蒲团上那具三面四臂的骷髅胯骨开始扭动,两腿也踏出一种玄妙的步法,似是在舞蹈。

“震北王,上官旭尧?”

岩子问道。

空灵的声音骤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高仁,何必如此装神弄鬼?”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我不是高仁。”

岩子摇了摇头说道。

他从半山腰上一步步走下来,站在震北王上官旭尧面前。

震北王面露疑惑,这里明明就是高仁布置的幻阵,此人若不是高仁,那又会是谁?

“我叫岩子,很好记的名字。”

岩子说道。

他把骨笛收好,对着震北王上官旭尧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到他的手极为枯瘦,皮肤皱皱巴巴的覆盖在骨头上,似是没有一点血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

要岩子笑了笑说道。

没有血肉的脸笑起来却是比哭更加难看。

“你的家?难道这里不是高仁布置的一座幻阵?”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高仁是怎么让你进来的,我并不清楚……不过这里的确是我的家。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打造的,虽然这里没有草木,但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打造的,而我就生活在这里,自然就是我的家。”

岩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震北王,但我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震北王上官旭尧望了一眼岩子身后的那座髑髅山说道。

“我说了,我叫岩子。若是你问我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抱歉,我还什么都不是。”

岩子说道。

“你和高仁是什么关系?”

震北王上官旭尧接着问道。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交易已经完成了!”

岩子说道。

“交易的内容难不成就是我?”

震北王上官旭尧指着自己的笔尖问道。

“的确是你。”

岩子点了点头。

“我既不认识你,也不知你是做什么的,不过既然你愿意让我来你的“家”还很客气的和我说话,想必我还是有点用的,不至于很快就被装进棺材。”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虽然我很少出门,但也能听说一些传言。都说震北王潇洒恣意,如今一见才知所言不虚。”

岩子说道。

他很是满意的上下打量着震北王上官旭尧,好似把玩着自己收藏中的一件艺术品。

“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竟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抱歉……可能是因为我家从没有来过外人,因此你有些不习惯。”

岩子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

“高仁也没有来过?”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他也没有来过……我只是和他在定西王域与草原王庭的交界处匆匆见过一面。”

岩子说道。

“好吧,暂且无关高仁,你这么急切的要见我,究竟是什么事?”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我想与你谈一笔交易。”

岩子疏导。

右手虚引,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着震北王上官旭尧朝前走去。

那座髑髅山的底部忽然打开了一道门,里面亮着温暖的灯光。

只不过现在的震北王上官旭尧,对这灯火已经有了些厌恶之感……他觉得待自己回到了震北王府后,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让王府中出现一点灯火。

相对于女人的一时兴起,男人总是要更加理智些,所以这些喜好与厌恶向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高仁用一盏吹熄的灯火,把他引来了这处奇怪的地方……虽然到现在为止,震北王上官旭尧还是坚定的认为这里仍旧是一座幻阵,纵使他无法解释岩子的存在,可他并不相信这里是什么家之类的鬼话……

除了灯火之外,还有风,还有月光。

现在这三样东西,都让震北王上官旭尧极为厌恶……

他已经想好,等回去之后要专门打造一件屋子。

这屋子的窗户一定要坚实紧密,不能透进一丝风,另外还要在夕阳即将逝去的时候,让人用不透光的黑布蒙住窗户,这样即便是中秋夜的满月,也不能让屋子里渗进一点儿月光。不过这么一来,屋子里就会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在那时他的精神力就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因此便可以依仗着自己的精神在夜晚过瞎子一般的生活。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听听这位自称是“岩子”的人要和他谈一笔什么交易。

那道门着实有点窄,以至于震北王上官旭尧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通过。与门相连的是一段不长的走廊,尽头处有个圆形的,不是很宽敞的厅堂。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外面的神庙那样高达伟岸,而这髑髅山中的一切却又精巧袖珍的可怜。不过最奇怪的是,震北王上官旭尧并没有看到这厅堂中有什么地方点了灯盏,可温暖的黄光仍旧充实着空间,让这里的一切都又写了陈旧的年代感,就连震北王上官旭尧也不例外,仿佛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

厅堂中间由一方八仙桌,几乎占据了一般的位置,偌大的桌旁却只摆了两把椅子,用的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外面刷了一层清漆。震北王上官旭尧与岩子略微客气了一番,分宾主之位坐定。

“听说你不喜喝酒,所以我只准备了茶。”

岩子说道。

“没有那么绝对,若是你要喝酒的话,我也是可以喝一点的,只是酒量不太好罢了。”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对于我而言,喝什么都不重要了。”

岩子说道。

手上却动作娴熟的开始泡茶。

“看得出你却是没少喝茶。”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反正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无聊,那就不如找点事情做。泡茶是个很消磨时间的活计,所以我就选来做了。”

岩子说道。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双手结果后轻轻的咂了一口,觉得味道着实不错!看不出岩子竟是还有这般手艺……

“在进行你说的交易之前我有几件事想要确定一下。”

震北王上官旭尧捧着茶杯说道。

“请讲。”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先前我走来的那座废弃怪异的城市是什么,这神庙中供奉的又是谁?为何会有一座如此庞大的髑髅山?以及那口不断冒出血沫的棺材,和你身下的蒲团又都是什么?”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这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如果你不赶时间,我倒是都能对你解释清楚。”

岩子说道。

“另外,你说的交易与高仁有没有关系?谈的成如何,谈不成又当如何?”

震北王上官旭尧没有理会岩子的话,自顾自的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比较简单,我可以立马告诉你。”

岩子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我与你想谈的交易,与高仁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一位掮客,为我们之间创造了这次见面的机会而已。不过我看的出来,他似是用了些很不礼貌的手段或者说诱骗之法让你来了这里,因为我从你的神情和言语中感觉到了一股不那么浓郁的怨气。”

岩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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