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比斗的大忌!
无论是谁用处这般下流的招式,都会瞬间声名狼藉!
可是这位年轻人却不管不顾。
他的眼里只有胜利,至于用什么方法,却是都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虽然它剑剑夺命,可是岳垶陌却应变敏捷。
这十一剑,每一剑被他看看避过避过。
待着十一剑刺完之后,年轻人却是也停了手。
岳垶陌正要张口出言,却是听到“刺啦”一声。
只见他的裤带却是断裂开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提住!可是就要在小钟氏面前光屁股了……
“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剑?”
岳垶陌羞愤难当的问道。
他着实想不出有什么人会专门传授如此下流的剑法……
这已经不是比斗了,而是羞辱!
岳垶陌剑如君子,自然是不屑于行此小人手段。
“没人教我!我自悟的!这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年轻人说道。
岳垶陌却是突然沉默。
凡是都有两面性。
他说以无辜人的性命为赌注,不配用剑。
也有人说过背后伤人的人,不配用剑。
可配与不配,是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制定出的标准。
胜利者无论过程如何惊心与肮脏,却是都用有不被指责的权利。
但若是人人都如此不择手段的话,那道义起步就成了一纸空文?
就在岳垶陌沉思之间,年轻人却是又出了一剑。
只不过这一剑却不是冲着岳垶陌而来。
年轻人竟然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岳垶陌眼疾手快,出剑格挡开来。
年轻人手里的方头剑骤然落地。
“你这小子莫不是有疯病?”
岳垶陌奇怪的问道。
他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人……
说要赌剑,最后却变成了自杀!
刚刚只出了十一剑,第十二剑却是就要冲着自己的咽喉而去。
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吗?
“是我输了。而且说是赌剑自然就要有赌注。用那位姑娘的性命,的确如你说的那般,太没有道理。所以我只好自杀。用我自己的姓名算作赌注,你总再没什么好说了吧?”
年轻人说道。
“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一场胜败,又能如何?我刚出道的时候,输了何止百次千剑?只要命还在,就可以砥砺磨练之后重头再来,又何必如此看清自己?”
岳垶陌说道。
“每个人生性不同,我便是如此。剑赢人活,剑输人亡!这已然是永不可改变了!方才的我无法打败你,以后的我见到你便会有阴影。若是我不出剑,还自罢了,我若出剑,定要在风华绝代!但现在看来,我却是永远要在你之下……那我得命,我的心,我的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年轻人说道
岳垶陌听完这一番话之后,却是陷入了沉默。
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那位年轻人眼见如此,便从地上再拾起了剑。
不过他的这把方头剑,却是拦腰断裂开来。
“剑断了,可以再买,再铸。既然你有如此决绝的剑心,却是也要明白过刚易折!武修一路,最重要的就是人性。若是你连一次失败都无法接受,那你将会连一次胜利都无法拥有!”
岳垶陌说道。
随即转身离去,牵着自己的马,朝那渡口走去。
年轻人拿着手中的短剑,低着头,却是如冰冻般僵在了原地。
“你也要去鸿州?”
小钟氏的声音从岳垶陌身后传来。
“没错。我要去找李正辉比试!”
岳垶陌笑着说道。
和美女说话,他一星都是轻声细语,和颜悦色的。
“我们同路!”
小钟氏说道。
岳垶陌眼睛一亮。
看来这一路,却是不会那么无聊!
岳垶陌和小钟氏走到渡口处,却是遇到了一位黑心的船家……
这位船家什么都不要,竟然张口就看上了岳垶陌的马!
小钟氏还想与那船家理论一番。
岳垶陌却是大大方方的把手中牵马的缰绳递给了船家。
船家接过马后开心不已,当即打了个哨号,把船驶离了岸边。
这是船家公认的规矩。
每次开船前,都要打一个哨号。
是为了让河中的生灵与神明知晓自己要开船了,不要对自己为难。
至于那些河中的鱼究竟能不能听见,河里到底有没有神灵,却是谁也不知道……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
太上河河畔的船家们世世代代的遵守着。
虽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其中的道理,但却是也没有一个人敢于违背这规矩。
“哈哈哈……”
船舱内,岳垶陌大笑不止。
“你在笑什么?”
小钟氏问道。
“我笑自己这一趟北方执行的确是有意思极了……”
岳垶陌说道。
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和人打了一架,又赔了一匹马,难道还算是有意思的事情?”
小钟氏不解的问道。
他觉得岳垶陌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正常人遇到这般状况,都开始闷闷不乐才对。
怎么会这样爽朗的开心?
“与人打了一架是不错,不过却遇到了你这么一位佳人同路。我的马当做船费的确是亏得要命……不过只要能到震北王域,就是值得的!”
岳垶陌说道。
小钟氏美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只是扑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心中却是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不过这般念头,却是很快就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岳垶陌只是一位过客。
她与那李正辉比斗完之后,还是要回到平南王域去的。
小钟氏虽然也去了一趟南方,可他却并不喜欢那里。
何况女人都想要安稳。
岳垶陌虽然气质超然,卓尔不群。
但一看就是不是个能够安定的主儿……
对于他而言,感情和家庭只是多余的羁绊。
那里有策马江湖,酒剑傍身逍遥自在?
像岳垶陌这样的人而言,过往总是轻浮。
没有残阳余晖,没有暮霭缭绕,也没有千山暮雪。
即便偶然间蓦然回首,看那韶华辜负,也是没有什么触动。
年轮一圈一圈的积攒,可以绕得季节荒芜,倥偬悄然。
这时,船身忽而一晃,原来已经到了对岸。
不得不说,这位船家的本事也的确是不差!
小小的一叶轻舟,渡过这壮阔的太上河时,却是如履平地!
“这里就算是震北王域了吗?”
岳垶陌问道。
“朝那边走就是鸿州了!”
小钟氏指了个方向说道。
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难道你不去鸿州?不是说好了同路?”
岳垶陌问道。
“我是要去鸿州的,但不是现在。我说的同路,是指一起过河!”
小钟氏轻轻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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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张写着岳垶陌生平的纸揉成一团,丢尽了面前池中。
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方才交给管事的那枚耳坠,蹲下身来,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夫人有何吩咐?”
管事的看到小钟氏招了招手,立即走上前来问道。
他好像是无处不在。
“先前我给你的东西,可还在?”
小钟氏问道。
“方才已经派人快马送去矿场了!”
管事的犹豫了片刻说道。
“追!一定要追回来!”
小钟氏说道。
“这……恐怕是有些难!”
管事的说道。
小钟氏瞥了他一眼。
这位管事是她的娘家人,进入青府以后在小钟氏的庇护下如遇得水,很快就坐上了管事的位置。
他对自己向来是言听计从。
无论是忠诚还是能力,都是极佳的人选。
若是连他都说追不回来,那就定然是如此……
小钟氏重新低下头,看着水中的倒影。
接着,却是把自己的另一只耳坠也取了下来。
“把这个也派人快马一道送去。”
小钟氏说道。
“好的夫人!”
管事的接过耳坠答应道。
对于夫人的要求,即便是再奇怪,他也从不多问。
这也是小钟氏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另外,这派去的两个人记得从青府的名册中出去。至于理由,随便写一个就好。”
小钟氏接着说道。
管事的微微一愣,随即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他知道,这两人应该就留在了矿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