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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薛从筠气势汹汹地走开,彻底忘了他蹲江倦的初衷——最后再摸一把他的蚌雀,甚至即将再贴进去几样宝贝。

江倦叹了口气,不顺着他生气,顺着他还是会生气,六皇子是河豚成精吗,整日都在气鼓鼓。

江倦没管他,又安安静静地吹了会儿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返回,但他今天显然很不幸,走了一个薛从筠,又碰上了安平侯。

江倦:“……”

唉,晦气。

他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安平侯却叫住了他,“王妃。”

江倦只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侯爷。”

安平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与弘兴帝独处时,他竟然因为江倦走了神,也没有再坚持让弘兴帝为他赐婚。

他想,是愧疚吧。

放在往日,见了自己,江倦会紧张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讨好他,与现在礼貌又疏离的态度相比,判若两人。

若非清楚他还保留着玉佩,又目睹了他与离王的相处,安平侯只会以为他终于死了心,或者是彻底放下了。

是了,那可是离王。

太后在他面前,都讨不了好,更别说是江倦。他惧他,不敢触怒分毫,更不敢泄露情意,是理所应当。

沉默片刻,安平侯低声问江倦:“你可怨我?”

这桩婚事,本应落在江念头上,是安平侯与江尚书齐力斡旋,大皇子也从中出力不少,这才让弘兴帝松口,改为了江倦。

他知道江倦心里有他,但他也没有办法。

“不啊。”

江倦怎么会恨安平侯。要不是他们,江倦就不会与离王成亲,更做不了咸鱼,他真心实意地说:“我还想谢谢你呢。”

答案出乎意料,安平侯听完,皱了皱眉,随即笃定地说:“你心里怨我。”

江倦:“?”

他没有,真的没有。

江倦奇怪地看了安平侯一眼,不想再理他了,要走,结果安平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安平侯抿了抿唇。

刚才江倦的眼神,莫名让他恼怒。

那样的清透,也满是不以为意。

与他从前的阴郁截然不同。而且安平侯也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情意,只有对自己的避之而不及。

江倦下意识挣扎,安平侯意识到不妥,手顺势滑落,改为抓住他的衣袖,江倦的手腕露了出来,满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指印。

安平侯一怔,“是王爷?”

江倦不理,“你松手。”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安平侯已经彻底肯定了。

江倦在离王府过得不好。

想也知道。离王就是这样的人,他生性残忍,热衷于折磨他人。

没由来的恼怒消散了,安平侯愧疚道:“嫁入王府,是我对不起你。”

江倦:“……不,你没有。”

他头皮发麻,不知道安平侯在做什么,只觉得这人黏黏糊糊的,好讨厌,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思想。

——你说气话,我不信。

可江倦真的不气。他换了芯子,而且死过一次,惜命,知道生气不值得,气出病来了怎么办。

想了一下,江倦认真地说:“侯爷没有对不起我,真的。王爷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与传闻很不一样,他也对我很好,能进离王府,是我之幸。”

离王是什么人,安平侯又怎么会不清楚。他与离王多少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危险、暴虐的男人。

安平侯道:“你不必如此。离王为人荒唐,鸷狠狼戾,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何况江倦又不是没和薛放离相处过,他不想再跟安平侯车轱辘下去了,再次尝试抽出手,“侯爷慎言。”

安平侯望他许久,只当他害怕,“江倦,你——”“本王再如何,也比不过侯爷,背后论长短。”

男人淡淡的嗓音传来,他神色懒倦,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安平侯神色一变。

顿了一顿,薛放离慢条斯理道:“侯爷说了这么多,怎么就忘了,三公子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安平侯僵住了。

薛放离望着他,状似好心的提醒,“侯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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