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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种爱(1 / 2)

何愈刚上车就接到了顾晨的电话,说白悠悠喝醉了,让她过去接人。

何愈赶过去的时候,白悠悠整个人都挂在顾晨的身上。

手勾着他的脖子,她的手劲大,顾晨脸都被她勒红了。

何愈忙把她扶下来,问顾晨:“她怎么喝成这样了?”

顾晨在一旁喘气,因为缺氧咳嗽了几下。

等他恢复完以后,才和何愈讲了一下大致经过。

几个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饭局,因为生意场上有过几次联系,他正好也在场。

结果就再次和白悠悠不期而遇碰上了。

其中一个秃头导演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一直给她倒酒。

顾晨拦过几次,那个秃头导演见他也放话了,就没有再给她倒了。

中途顾晨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遇见喝的烂醉,被那个导演扶出去的白悠悠。

联想到白悠悠之前说的总是有一个变态导演骚扰她,何愈莫名的觉得后怕。

如果没有顾晨在场,她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

她郑重的道过谢以后,然后扶着白悠悠去对面拦车。

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看到有的士经过。

车鸣声在身后响了几下。

黑色的奥迪停在她们身旁,车窗被降下。

顾晨坐在副驾驶,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手指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三更半夜的,这儿也不好拦车,上来吧,我送你们。”

何愈求之不得:“谢谢。”

她扶着白悠悠上车,看着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疑惑的开口:“这位是……”

“我找的代驾,我刚不是喝了点嘛,开不车。”

何愈点点头:“这样啊。”

白悠悠睡着了也不老实,一直往何愈身上蹭。

安静的车内,除了白悠悠不时发出的几声梦呓,便再无其他声音了。

在何愈思索着该找个什么话题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时。

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顾晨的声音从驾驶座飘来:“您老人家大晚上又不……什么?”后面的语气瞬变,刚才还行为散漫的他立马正襟危坐了:“你现在在哪里?”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你乖乖的待在那里,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着何愈:“实在抱歉,我中途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没办法把你送到家了。”

“没事没事,工作最重要嘛。”何愈看了眼窗外,那里有家旅店,“把我停在那里就行。”

这儿位置比较偏,旅馆就在居民楼里,不过牌子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一眼就能看到。

屋子从外面看有点像危楼,进去以后还算干净。

大堂的灯冒着白惨惨的光,收银台那里有个人在躺在椅子上睡觉,身上搭了张毛毯。

何愈扶着白悠悠过去,屈手敲了敲桌面:“老板。”

那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坐起来,条件反射的问道:“开几间?”

她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他:“一间就行。”

“单人床还是……”

“标间。”

他把房卡给她:“三百五,超过十二点得另加钱。”

给完钱后何愈扶着白悠悠进电梯。房间在三楼最里面,门开以后,她把房卡插/进卡槽里,又把灯打开。

白悠悠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没了压迫的何愈顿时觉得周身都轻松了不少。

她按着肩膀活动了一下关节。

替白悠悠把被子盖好,才拿了房卡出门。

她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对街有一家便利店。

就白悠悠这情况,半夜酒醒了肯定渴。

因为时间太晚,便利店里只有个上夜班的收银员坐在那,街灯也都关了,除了各个店面的霓虹灯牌发着微弱的光亮。街市都像是被黑暗给吞噬了一般,偶有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屑垃圾。

何愈莫名打了个寒颤,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很像她之前看的悬疑片的开头。

她裹紧了外套进去,在那堆膨化食品中看来看去。

惨白的灯光,一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何愈僵住了,她狠狠的吞咽了一番口水。

在心里思索是大叫救命以后揍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以后再大叫救命。

后者已经绕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真的是你啊。”

何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迟疑片刻:“季渊?”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走吧,今天他的钱包里有现金,就当我还你的。”

等待收银员扫码结算的时间,何愈把季渊上下打量了个遍。

越想越奇怪。

可她也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奇怪。

结账以后出去,季渊替她拎着袋子:“你怎么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何愈指了指街对面的旅馆:“我朋友喝醉了,这里又不好打车,我就想暂时在那住一夜。”

季渊眼前一亮:“正好我还在苦恼待会要去哪过夜,那里应该还有空房吧?”

何愈有些懵:“有是有,不过……你怎么也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他神色微变,话也说的支支吾吾的:“因为……我……”

何愈不喜欢为难别人:“你不想说就不说,没事。”

季渊很自然的就跳开了这个话题:“不过我两次出来遇到的都是你,我们两还真有缘分啊。”

何愈敷衍的点了点头:“是挺有缘的。”

他开房用的身份证还是徐请让的。

进了电梯,何愈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为什么总是要用你哥的身份证?”

他愣了片刻,一脸无辜:“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啊。”

“黑户啊?”

“算……算是吧。”

……

何愈沉默了一会:“难道是计划生育怕罚款?”

所以才没有给另外一个上户口?

季渊看着她,突然笑出了声:“也许吧。”

他的房间就在何愈她们隔壁。

何愈进去之前特地嘱咐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想到他好像没有存自己的号码,何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出来:“你存一个。”

季渊听话的按下那串数字,屏幕上方自动跳出了一个名字。

何愈。

何愈惊住:“你什么时候存了?”

季渊的样子也有些懵,片刻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好像是上次在网吧存的,我故意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何愈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

门打开以后又关上。

直到何愈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走廊响起。

他看着屏幕上方显示的名字,眼眸暗下去几分。

指尖一停,还是按下了接听。

顾晨的声音焦虑又急切:“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那里等我的吗,你乱跑什么?”

季渊的声音低沉沙哑,尤其是在这空旷无人的走廊里,甚至显出了几分落寞:“我什么都不会做,更没有想过要占据谁的身体,我只是想体会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十个小时,一个小时,这样都不行吗?”

“更何况,每一次出来都不是我自愿的。”

不等那边开口,何愈开门出来:“东西还在你那呢。”

季渊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有些慌乱的挂了电话。

把手中有些重量的塑料袋递给她。

何愈道过谢以后微挑下巴:“早点睡吧。”

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笑着点头:“那就明天见!”

何愈实在是累惨了,再加上现在又是半夜,刚躺上去她就睡着了。

一直到中午,敲门声吵醒了她。

白悠悠刷牙刷到一半,从浴室出来开门。

她看着站在外面的季渊,有些懵:“你怎么在这啊?”

季渊还以为是走错房间了,退出去看了眼房号,确定没有走错以后才开口问她:“请问何愈在里面吗?”

白悠悠嘴里还含着泡沫,进来问她:“你和徐请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还没太清醒,坐在床上回神:“徐清让?”

白悠悠进了洗手间漱口:“对啊,都跑来旅馆找你了。”

何愈双眼无焦的发着呆,缓了好一会脑子才彻底清醒:“那不是徐请让。”

她穿上鞋子下床:“是徐清让的孪生弟弟。”

“什么?他还有孪生弟弟?”洗手间里发出一阵惊叹声。

何愈过去的时候季渊就站在门外,手上提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袋子。

“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门不是开着吗。

他笑了笑:“我怕你还在换衣服。”

何愈没忍住,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太乖了,和他哥完全不一样。

“进来吧。”

白悠悠洗漱完出来,一脸惊奇的围着季渊看来看去:“长得真的一模一样啊,我以前还特别好奇,徐清让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想不到还挺有少年气的。”

季渊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你好。”

白悠悠摸着下巴继续打量他:“你好,我叫白悠悠,是何二白的朋友。”

他一愣:“何二白?”

“就是现在在里面刷牙的那个。”

意识到她说的是何愈以后,季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悠悠问他:“你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早点。”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桌上,“我特地去隔壁那条街买的。”

白悠悠赞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比你那个面瘫哥哥要懂事。”

何愈洗漱完从里面出来:“人家比你大,别整天没大没小的。”

季渊不知道何愈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点。

何愈用筷子戳了个生煎,咬了一大口,烫的牙龈疼。

季渊开了一瓶水递给她:“你慢点吃。”

白悠悠问季渊:“你多大啊?”

她和徐请让不熟,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年龄。

“我十九了。”

何愈一口水喷出来,呛到了。咳的脸都红了。

白悠悠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你悠着点。”

何愈一边擦一边笑:“你十九?”

季渊点头,一脸认真:“对啊。”

这下白悠悠也忍不住了:“宝贝,现在年下已经不吃香了,像你哥那种成熟内敛的年纪比较受欢迎。”

他有些无辜的看着她们:“可是我……真的十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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