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一愣,抬起眼皮,打量了张喜一眼。“天子……好道?”
张喜郑重地点点头。他不称张鲁为太守,而是称府君,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
“早在华阴之战时,天子就曾让左将军杨奉赴河东延请道士,想与之论道。后来北上,经过白波谷,又曾仔细询问。奈何白波军中无人敢应战,至今引为遗憾。”
张鲁笑笑。白波军虽是黄巾别部,但他们早就与太平道没什么关系了,找不到能与天子论道的人也很正常。
“张公,天子从何人学道?”
“天子之道,并非由某人传授,而是由天而得。”张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可知那一夜天呈异象,有赤气贯紫宫,由东南而西北?”
张鲁连连点头,就连张则都提起了精神。他们虽在汉中,却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道听途说,不敢确信。如今听位列三公的张喜说起,自然不会再有怀疑。
“那一夜之后,从来未曾问道的天子突然对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向杨奉问道不成,却还是经常读道书。师君若有机会见驾,或许能与天子共商道义,同求大道。”
张鲁来了兴趣。“若有这样的机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喜又道:“师君可能不清楚,蔡伯喈之女蔡琰如今在天子身边为令史。她少承家学,对《老子五千言》也是颇有研究的。”
“是么?”张鲁深感意外,一下子动了心。
蔡邕是大儒,旁通道门,这是他之前就知道的。如今蔡邕虽死,蔡琰却在天子身边,日日与天子论道,想必道学的造诣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