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他与宋姑娘就再无可能了。
不,自从他亲自前来取消和她的婚约那日七,他与宋姑娘就再无可能了。
“宋姑娘定会得偿所愿……”
“你知我有何愿?”
“在下——”
顾易又想起那日雪地上她不断划着的名字,他如何不知?
只是少女心事他又如何能公然说出,只得含笑道:“无论宋姑娘有何愿,都一定会心愿达成。”
十分完美的回答。
圆滑又狡诈。
“如此,多谢顾公子。”
宋归尘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后厨走。
她离去的背影有几分仓促,落荒而逃的意味不言而喻。
杜青衫有心追上去,被顾易拉住:“杜兄,送我一程?”
也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杜青衫想了想,叹了一声好。
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身青色,只不过顾易的青更深些,杜青衫则稍浅一些。
缓缓行走在绿树成荫的山林之间,绿树青衫,相得益彰。
“是我愚钝了,这么久以来,竟没有发现小尘身体里的人其实是宋姑娘。”顾易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杜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西湖游船上将蠲忿犀交给顾提刑那日。”
顾易了然,感慨道:“若是当日我再坚定一些,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会一直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兄,实在抱歉。”
“我今日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抱歉’。”顾易笑道,“杜兄不必感到抱歉,是我一叶障目,本已发现了端倪,却一直未曾求证,一推再推,这一点上,我不如杜兄。”
作为推官,本该在有所怀疑时大胆求证。
而他,虽一再怀疑,却一再迟疑。
说到底,在耸翠楼知道她的名字也叫宋归尘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