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还端起酒杯,一起碰了个酒。
看着眼前的一幕,洪三对双方的心思都明白,更是感觉好笑。
喝完,便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严先生是哪的人啊?”
严华:“苏州。”
霍天洪又道:“我麻皮阿洪在上海混了这么些日子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严华这个大名啊?”
严华一笑:“霍老板您取笑了,我严华,刚到上海。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哪有什么名呐。”
陆昱晟问:“严先生在上海滩,做什么营生的?”
严华:“我是英租界码头一名劳工。”
严华这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皆是抬起了头。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师爷道:“劳工?”
张万霖:“你一个劳工苦力,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敢勒索我们永鑫的三大亨啊?”
这一刻,双方终于不再客套。
见自己做的事情被说出来,严华第一时间看向了身边的洪三。
毕竟,这事他是瞒着洪三做的。
说起来,有利用他的嫌疑。
然而,当他看向洪三时,却发现洪三竟然波澜不惊的还在吃着。
严华虽然惊讶,但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看向问话的张万霖,却是笑而不语。
霍天洪问道:“谁差使你干这事的啊?”
严华:“我严华向来独来独往,用不着谁差使。”
说完,从容的剥开水中的虾,一口吞了下去。
陆昱晟优雅的擦了擦嘴,说道:“严先生,你跟我们永鑫讲斤头,要头寸,去给患病的劳工治病,意图蛮好的。”
“但是你威胁我们,要不给就取我们性命,是什么道理?”
“还有!”
“小惩大诫。你什么意思啊?”
严华看着陆昱晟的行为,也拿起餐布想要擦擦嘴,最后却还是在衣服上随便抹了抹。
他笑道:“永鑫公司明面上做的是物流买卖,但是上海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永鑫公司靠的是h发迹,鸦p生财。”
“这些龌龊勾当,我说都怕脏了嘴。”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眉头一皱。
“但是,我觉得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三大亨居然克扣压榨穷苦劳工。”
说到这里,师爷听不下去,一下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面上,似乎就要动手。
可陆昱晟却开口道:“俊林!”
闻言,师爷只好闭嘴。
严华见无人说话,继续说道:“我的工友兄弟们,重病,他们也是人呐,上有老,下有小。你们不闻不问,性命攸关,哦,置若枉闻。”
严华摇摇头:“没有人性。”
“我觉得对不起你们身上穿的长衫。这叫罪上加罪。”
“我今天来,是,找你们要的是钱,小钱,对于你们来说,还买不了这一桌的酒席。但我要的,更是一个公道。”
“当然,钱不可以少。”
“一文一厘都不能少,这是第一次,但我相信,这也绝不是最后一次。”
“是吧?”
“没关系,我严华年轻,我会一直盯着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