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菜都点好了。”
还有一人问“林老师的男朋友怎么没来?”
她走过去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淡笑着说“他有事,来不了。再不吃,菜都冷了。”
“那我们开始了。”
席间,几乎每个小孩都多少问了些疑虑,她一一回答。
这一顿年饭吃了很久,久到林实已经忘记自己每天还需要出去散步的事情,她被学生们围着,体会着那种只是因为关心和爱的被需要。
吃完后,林实下了楼,和四伯道别。
他突然说“奶奶明天过来。”
她早已没太多起伏,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剩下的什么她没问下去,八十多岁的老人走出那个小县城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到如今,却为了来照顾心爱的小儿子不顾一切的奔走。
林实走在路上,她低头想了很久。她恨吗?恨老人纵容自己父亲曾经那些所作所为给整个家庭带来的伤害吗?或许吧,这个世界上,她恨过太多东西。
她走得缓慢,那些难以介怀的往事却偏偏扎根似的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屋里,陈域还未回来,她在客厅坐着喝一杯咖啡才去洗漱。
一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瑜伽才上床休息,她向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但不困倦。
晚间,她闭眼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久久不曾睡去。
小区的氛围这些日子里很欢悦,一个人时,林实睡觉没有拉上窗帘。路灯和人群的嬉闹声从多边形的高窗传进林实眼睛和耳里,她的内心很平静,但仍然有些失眠。
好一会儿的时间后,起身吃了颗褪黑色素才渐渐入眠。两人间的秘密与从前相比少了些,但仍是没有说破,就像梳妆台上的那个蓝色瓶子不知何时被陈域换成了褪黑色素,他说副作用会少一点。
男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酒气,他进屋后直接去床边亲了亲林实。
“你喝酒了?”
她刚没睡着一会儿,被关门声惊醒。
“没。”
“抽烟了?”
“嗯。”
“去洗吧。”
“等我。”
陈域双手撑在她面前,低低地说着。
林实见他走后,翻了个身,少了些倦意。
两人没有聊至深夜,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陈域抱着林实,不知在何时才睡去。
老人来的那一天林实和陈域去接了她,爱子心切,说什么都不肯去林实那边休息,执意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