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火鸟小说网>>群狼环伺[快穿]> 24、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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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折翼(1 / 2)

阮阮从昏迷中醒来后再也没有和傅焕说话。

傅母后怕不已,她和傅父都不是暴力的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这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她本人都没察觉就悄悄溜走。

到底还是长歪了。

阮阮是惊吓过度、失血过多昏迷的,造成了轻微脑震荡。傅家给她休学让她好好休养,伤口很快就愈合留下浅浅的疤痕,傅母担心女儿破相,每天早晚给她涂祛疤药膏,幸好伤口在发际线附近不仔细看看不到。

傅焕每天一早去上学,回家就回房间,吃饭是在自己房间吃的,因为阮阮根本不能见到他,一见到他就浑身发抖止不住地干呕。

他的生活绝对冰冷,完全黑暗。

进入秋天,天气凉爽,有一件让阮阮重新振作起来的事。

隔壁一直空置的别墅搬来一户人家,他们搬家后上傅家做客,客人来时阮阮在客厅看电视,一眼就看到了邬家宴会上那个少年。

苏易穿着米色卫衣,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个子比夏天里还要高。

他笑眯眯地和阮阮打招呼,“好巧呀,小妹妹。”

女孩露出几个月来第一个笑容,端起小主人的范热心地招待苏家三人。傅母和苏家两个大人用下午茶时,阮阮就带苏易去自己房间拿出好吃的好玩的招待他。

他是她的客人!

“没想到阮阮还记得我,我好高兴。”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

她缠着他玩到傍晚,约好了明天去他家写作业。

第二天,阮阮背着小书包在他家门口等着。少年从车上下来,看到家门口那一小团身影,惊讶于女孩的提前。

“等了很久了?明天晚点来,冷不冷?”接手沉重的书包,苏易牵起女孩的手进屋。

阮阮摇摇头。晚点出门就会遇到放学归来的傅焕,她避他如蛇蝎。昨天苏易知道那事后,撩起女孩的头发轻吹浅淡伤痕,安慰她她哥哥不是故意的,只是女孩冷着脸不吭声,他便没有再提。

书桌上,苏易将女孩的书包放好。

阮阮还在休学中但学习不能停下,她抗拒所有陌生人,请来的家庭教师没过一周就被请走。她白天在家里自己看书看视频教学,傍晚去和苏易一起写作业。

女孩很少问问题,都是安安静静写字翻书,在苏家待到睡觉时间才肯走。

作业一写,就是六年。

这一天,傅母陪着傅父出差去了,傅家只有傅焕一人在。

一晃都过去六年了,傅焕手臂上的伤还没找到解决方法,这不影响他的优秀。两年前刚成年就正式进入傅家公司工作,傅父出差的时候都是他在打理公司。

傅父傅母对他心存内疚早就不将六年前的事放在心上。只有阮阮心里记着六年前她的哥哥变成了魔鬼,她没有哥哥了。

阮阮抱着苏易的脖子,哼哼唧唧撒娇怎么劝都不肯回家睡觉。十五的少女开始抽条,胸前鼓起了小包,手臂细长柔软,紧紧抱着青年,还是那么爱哭。

苏易没办法,让父母和阮阮父母说一声,便哄着女孩洗漱,让她睡在自己床上。

达到目的女孩一沾枕头就睡,拥着被子毫无防备。

颀长青年立在床边凝视她的睡颜,女孩脸颊有两坨红晕,梦中还在细细抽泣。

忽然,被子下的腿猛地一蹬,阮阮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到床前的苏易,低声呓语,“哥哥——”

温馨的光线下,少年敛去眼底的晦暗,俯下身,在女孩额上落下一吻。

*

秋雨绵绵,凉气侵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傅家门前,司机下车撑伞,恭敬打开左侧车门。

黑色长杖触地,然后是一双皮鞋。

六年前的宴会后,傅家抓住时机发展地越发迅速,但是傅家并没有和邬家有直接合作,邬艮的到来让傅父一头雾水。

傅父将邬家主迎进客厅,他的一群保镖站在淫雨霏霏的花园里。

“您远道而来,何必这么辛苦——”

邬艮摆摆手,视线精准落在身形消瘦的青年身上。

傅焕立在一旁,背脊笔挺,缠了层层纱布的右臂掩藏在外套下。他的唇很淡,昨日刚刚发作过病晕还未褪去。

邬艮轻嘶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傅母赶紧问:“邬家主,这是?”

傅家为傅焕求药的事整个A市的上层圈子都知道了,邬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这有一种药,或许对令子有用。”傅父傅母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唯有病弱青年微微侧身,避开邬艮打量的眸光,淡白薄唇轻启:“先谢过邬家主,敢问邬家主莅临何事。”专门好心给他送药?他用手臂想都不信。

见他冷静得仿佛病人不是自己,邬艮眼底闪过精光,心中更加期待那颗黑色心脏的滋味。

到了他的地位,说返璞归真也好以势压人也好,他向来开门见山,不管对方同不同意都不能拒绝。

这类人还是幸运的,最惨的是那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个暮气沉沉的中年人安排好命运的倒霉蛋。

他坐在沙发上,长杖顶部的黑玉石不透一点光,眼角皱纹荡开,他说:“我亲自来一趟,是想订下令爱和犬子的婚事。”

傅焕瞳孔猛缩,后背像被人猛击一下,微微发颤,手指更是在衣袖下抽搐。脸上的红色病晕瞬间褪去,面颊惨白如鬼。

傅母还沉静在药的惊喜之中,听到他的话,愣住了。傅父先反应过来,呃呃啊啊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邬艮不需要他们说什么,继续道:“我们那个年代,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是不是?”

“邬家主,不是我们不同意,我们家阮阮还这么小,这几年和小少主没有见过面——”

“呵呵,犬子对令爱念念不望,他虽没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看出来,”邬艮呵呵笑着,眼底似乎都是对阮阮的满意,“我也认可这个儿媳妇,邬家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傅父还想说什么被傅母拦下。她深吸一口气问:“邬家主,您说的是真的?不会让我们阮阮受一点委屈。”

“自然。”邬艮沉声道,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仅如此邬家会尽力为她延续生命,一直快快乐乐地活着……邬艮的脸皮微微颤栗,他闭上眼睛,掩饰激动到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眸。

在别人眼里,就是已经不耐烦的表现。

邬艮走后,傅母率先做出决定,她派人去隔壁将阮阮带回来。

“妈妈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凝视着一脸纯然的女孩,傅母将和邬家订婚的事告诉她。

女孩整理书包的手停住,茫然地看向她,她怀疑傅母在开玩笑。可是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眸中,傅母表情严肃一丝要开玩笑的意味都无。

“不要、不要!”阮阮摇头,眼里迅速积起水雾,她往后退,远离想要拉她手的傅母,抗拒到苍白小脸一个劲地摇。

她快要忘记邬起这个人,现在突然告诉她他们订婚了,三年后就要举办婚礼。

母亲保养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眉,此时却蹙着眉,冷声道:“你想看你哥哥去死吗?”

傅母第一次用这么冰冷严肃的声音和女儿说话,见她呆住,心知她是愿意听自己说话了,缓缓开口:“邬家主今天来,怎么说的?他先提出邬家可以提供药物治疗阿焕的手臂,然后马上就说要两家订婚。”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个大姑娘了,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原谅你哥哥吗?”

阮阮讨厌傅焕,六年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没有商业头脑不能帮爸爸管理公司,可是傅焕可以。

他是个很好的继承人。

眼泪滚落,苍白嘴唇无力颤抖,“……不要他死。”

傅母狠狠心,继续道:“订婚的事不会外传,到了你成年那年如果婚约没有取消才会正式宣布出去。现在只是口头订婚,最后如何还不一定。”

阮阮身体微微摇晃,眼神涣散空洞,喃喃道:“……不要他死。”

傅母终于绷不住一把搂住女儿,“妈妈最爱的是你,妈妈并没有把你当成换药的工具,知道吗?”

“……”

“知道的,”阮阮声线颤抖,睫毛上沾了水珠,“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傅母凝视她片刻,站起来离开。她不放心阮阮一个人待着,时不时偷偷开门,几次都看到女孩伏案做作业的背影,安静得诡异。

她吩咐佣人看好她,以防万一。

*

傅焕不知道自己怎么送走邬艮,怎么上楼,怎么回房间的。

回过神来,他坐在冰冷地面。

邬艮提出订婚的那一刻,他脑袋里如同引爆了一颗原.子.弹般,压抑的感情轰得一声炸开,碎片飞溅,他手忙脚乱,捡都来不及捡,一寸寸皮肤被划破,渗出黑色血丝。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于阮阮的感情早已变质。

傅焕能接受她不主动靠近自己,能接受她对他的无视,却无法接受她会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以情侣、以夫妻的关系在一起,对别的男人笑闹,说小秘密,拥抱、接吻……

一个苏易已经是他的极限。又来一个?

可,他以什么立场?

所有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只有他不行。

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得到她的资格。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啊。

窗帘紧闭,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丝,傅焕捂着脸,背靠坚硬冰冷的门。

一颗心泡在苦涩中,绵密的窒息感和恐惧感折磨着他。

一直都在折磨他。

许久,他抬起头,毫不费力的做出决定——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他来到女孩房间,伸出手,手掌如同一座大山,面无表情地压在熟睡的女孩脸上。

他的眼神没有波动,看她开始挣扎、呼吸急促、停止挣扎,渐渐彻底昏迷——

下一秒,女孩的身体凭空消失。

如同时间暂停,傅焕无法动弹,如同一尊蜡像,眼睁睁看着房间的墙壁、窗户、家具……一一剥落。

空间在崩溃。

——怎么能让她死呢。

四面八方传来一道叹息,声音耳熟。

——我还想看她在婚礼前夜的表现。

那道声音低笑。

*

阮阮睫毛轻颤,睁开眼睛。

清冷的月光从半开的窗帘缝隙中倾洒入屋,为夜晚镀上一层静谧的银光。

身下是熟悉的床,窗前是乱中有序的书桌,她自己的房间。

她回到家了?是苏易将自己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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