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
“后边给蓝月谷的画补墨,大后天再去拉市海,大大后天来蓝月谷……”
小姑娘掰着手指,认真地数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直到数出去半个月了,才终于停下来。
然后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贺怀,认认真真地解释:“就是交替着,把画画完。”
然而,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因为她看到,师哥的脸好像越来越黑了。
不止脸黑了,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像是……在生气。
女孩疑惑地眨眨眼,问:“你怎么了……?”
贺怀:……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京?”
文棉思考了一下,左手比出一个3右手又比出一个6:“应该是三十六天之后。”
贺怀:“你不跟我回去?”
文棉的眼神更疑惑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两人鸡同鸭讲地对话,旁边突然响起“噗嗤”一声笑。
笑声的源头,祝希尧已经放下了笔刷。
然后,抬手摸在了文棉的脑袋上:“棉棉乖,师哥工作忙,是得回去了。没关系,哥哥在这边陪你,你想留多久就陪你多久。”
贺怀:……
如果不是怕吓到文棉,他想现在就把小丫头连她坐的那个小马扎一块,给端起来,放的离祝希尧远远的。
*
文棉的第一层上色,一直上到下午才结束。
鹿小小今天事情比较多,就在文棉旁边席地而坐,拿着手机处理各项事情。
贺怀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开启了办公模式。
四个人互不干扰,各做各的事,这一天过的也很快。
回去依然是贺怀开车。
先去吃了个石锅鱼,填饱肚子。
回古城的时候,恰恰好路过最繁华的酒吧街。
正是晚上的□□点钟,街头巷尾都亮起灯来,从店铺里飘出来或高或低的歌声,家家都派人出来招揽生意。
鹿小小走了没几步就站在一家门前,走不动了。
“棉棉,你是不是还没去过酒吧!”
她拽着文棉的胳膊,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文棉迟缓地歪歪脑袋:“啊?”
鹿小小胳膊往整条街一扫:“就是这种,可以听歌喝东西的店!要不要进去听歌,喝点东西?”
文棉看看这一条街上漂亮的店面,又好奇地往里瞅了瞅。
然后,转身看向贺怀。
小姑娘拽拽他的袖子,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想去酒吧。”
贺怀:……
文棉看出他不太愿意,又捏着他的袖子拽拽,小声地叫:“师哥……”
鹿小小就站在文棉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棉棉加油!对,抱住他胳膊,朝他撒娇!他肯定让你去!”
眼看小丫头马上听话地往他胳膊上抱,贺怀:……
“去去去,小祖宗们,去。”
鹿小小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耶咦!她师哥万岁!”
然后,牵起文棉地手就往店里跑。
酒吧的门口有一条窄窄的河,各个酒吧都在河上铺了一层木板,木板直通进店里。
文棉就被被鹿小小拉着,风一样地从木板上跑过去。
贺怀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慢点,祖宗们!”
回应他的,是鹿小小无所谓的摆手:“知道了,她师哥!”
而向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跟着鹿小小重复:“知道了,她师哥!”
贺怀:……
头疼地捏捏鼻根。
*
比起街上的热闹,这家酒吧里面竟然还算安静。
驻唱的台子上,唱歌的是位抱着吉他的姑娘。
嗓音沙哑,正唱着一首《少年锦时》。
鹿小小他们进去之后,径自找了位置坐下。
贺怀和祝希尧紧随其后。
有服务生拿来酒水单子过来,放到了贺怀的面前,说:“各位帅哥美女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到前台找我们老板点单。”
话是对四个人说的,但服务生的眼睛却只对着贺怀在看。
说完,还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手指指向酒吧最里面,坐在收银台边上、一身红色连衣短裙的女人。
见着四人目光看过去,女人毫不避讳地朝贺怀飞了个吻。
文棉拽拽贺怀,在他耳边说小声说:“这个姐姐好热情,我喜欢。”
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