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善解人意,这世间又太多污秽的东西,她用她的心去看他,他从来洁净有如荷花,涟涟出水,不染污泥。
孙菲菲开始讲故事,把她知道的多铎的过往一一讲来,从他被欺凌到他逃离阿敏的魔爪的,不遗漏任何细节的讲来。
静怡靠着墙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力气,然后终于想起当初在龙江城多铎在一个下雪的夜晚闯进了竹情园躺在雪上硬是让自己染上风寒,原来是为了制造借口抗旨不回盛京祝寿。
一直往后想,想起阿敏到了龙江城之后的种种,他的冷漠绝情原来只是为了把自己推离险地,而自己却懵然不知……
孙菲菲讲着讲着,忽然见静怡笑着淌下两行清泪,不禁顿住,说:“你哭什么?”
静怡抽了抽鼻子,哑声说道:“我哭我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孙菲菲得意的笑了,“还不晚。你离开他,还来得及。”
静怡摇头,嘴角扬出一丝认命的笑意,“还是太晚了……”
太晚了,心都给那个人,收不回了。
还记得他对她说,信我最后一回,好不好?
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之际只在想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那一个字……
夜,漫长得让人难以忍耐。
多铎掀起床帐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身上只着单衣。
虽是夏夜,但是凉意还是有的,歇息在外间的晨光连忙起身取过外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