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说起话来却是神色清冷,眼神空洞,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思之不明。
弘娘眼中的他一向是睿智冷静的,从未有过迷惘更从不会露出这有些呆滞的神色。
“十七年。”
“弘娘,你算过吗?”
萧家嫡小姐,潆泓,年十七。
谨之虚长几岁,从她出生算起,两人由稚嫩青涩到举止有度已经笑笑闹闹了十七年。
记得年少时学文识字,先生教导:王闿运的《珍珠泉铭》序:“兹泉潆泓,冲瀜清澜,百步傍流,带垣通舟。”
那时候,旁人说笑感慨着,萧家长辈乃是用心良苦,望着她能够温柔如水,犹如泉流清冷婉柔,望能女儿柔情与修养矜持两者兼得。
她眸光向外,雪景正好。
“记得年少时读《珍珠泉铭》序。”
“你说:潆泓,潆泓不过是水回旋深广貌。”
看似水深而广自由流动,其实停滞回旋;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回旋载着家族那一叶舟的。
“谨之,你我出身世家,本就身不由己,何必多生事端?”
他聪颖过人自然不会不懂,她张口《珍珠泉铭》序一出来时,谨之就懂了。
或许一直都清楚明白得很,只是这些时日玩儿尽兴,聊得开心,一下就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