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谏有五:一曰正谏,二曰降谏,三曰忠谏,四曰戆谏,五曰讽谏....”
夏日蝉鸣,日头正热,郑光尺穿着一身暗紫色长袍站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而下面的学生却昏昏欲睡。
“蓝玉京!”
郑光尺看着用书挡着脸的蓝玉京,手中的教尺打在了桌面上声如洪钟。
“昨日我叫你们都预习了这篇文章,你来说一下,这几句话什么意思?”
蓝玉京猛然抬头,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眼神迷茫的站了起来。
“掌教?”
郑光尺冷着脸,走下讲台,警告的看了眼身侧的吴乾。
“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说不出来下了课以后将这篇文章抄一百遍。”
“啊?”
蓝玉京的瞌睡瞬间全跑了,他朝着裴汐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将裴汐瞪得莫名其妙。
他自己上课睡着了挨罚,还要怪她不成
“掌教,刚刚您说的我没太听清,能再念一遍吗?”
郑光尺又念了一遍,蓝玉京依旧一头雾水,最后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道:
“就是谏言分....”
“不用说了,下课回去将文章抄一百遍,明日我会检查。”
郑光尺抬手打断了蓝玉京的话,眸中颇为嫌弃。
“你爹费劲心思非要把你送进麓山书院,是叫你来睡觉的?”
蓝玉京脸色难看,“掌教,那你也不能只罚我一个人啊,睡觉的那么多人,这不公平!”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郑光尺回头,顺着蓝玉京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元祈不也睡觉吗?”
裴汐闻言看了过去,就见到元祈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噜噜的香,想也没想,一脚就踹了过去。
‘嘭’
元祈坐着椅子,头直接磕在了桌子上,十分清脆,他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上几乎红了一片,扭头瞪着裴汐。
“你有病啊?干什么?”
“你说谁有病?”
头顶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元祈头也没抬,下意识捂着脑袋指着裴汐。
“裴熙他踹我!”
堂上哄然大笑,元祈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头一抬就看到了郑光尺的脸,吓得往后靠了两下。
“掌...掌教您啥时候出现的?”
“我的课,我不应该出现吗?”
郑光尺脸色沉沉,“是不是我打扰你睡觉了?”
“没,呵呵...”
元祈抱着桌子,“我就是觉得掌教你突然下讲台,还挺突然的。”
郑光尺冷笑了一声,“你和他一样,把这篇文章抄一百遍,明天上课交给我。”
元祈翻开书看了眼,顿时眼冒金星,“不是吧,这么多?”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郑光尺已经离开了。
“裴熙!”
“干嘛?”
裴熙原本已经抱着书和陈嘉言离开了,听到元祈的声音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