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好看么？
李清虚问这话的时候，手中那本《万族群芳品鉴指南》似乎有了生命，无风自动，哗啦啦的翻动，直接从第一篇《蚌女》，翻到了那篇《蝉女》，文章里的字迹，像是活了过来，一颗颗跳动着，跃出纸面，悬浮在陈玄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发着光，整整齐齐的排成一行行，一列列……
显示效果极佳。
比高清屏幕都清楚得多。
陈玄策瞅着悬浮在身前的文字，觉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必狡辩了。
看这个架势，偷窥之事，师傅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了断的承认。
哪怕师傅来找我，是为了兴师问罪，那又如何？
有本事打死我呀。
反正。
当初在凌霄峰大殿，师傅连戒尺都拿出来了，也只是比划比划，并没有真打。
如今连戒尺都没拿出来呢。
怕什么怕。
陈玄策舔舔嘴唇，梗着脖子回答道：“好看。”
李清虚意味深长的问道：“哪里好看了？”
陈玄策指着悬浮在身前的文字段落，道：“那个兔哥儿前辈，艺术素养极高，文学水准极深，你看这一段，将书中那个蝉女的语气，神态，以及欲拒还迎的少女心思，描写的淋漓尽致，让人看了之后，仿佛是亲眼所见，一种身临其境的画面感，扑面而来，代入感极强……”
李清虚又问：“然后呢？”
陈玄策稍作犹豫，问道：“师傅你真要听？”
李清虚点点头。
陈玄策又道：“这不好吧，看这种书，怎么能把看书的心得直接说出来呢，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写一个读后感，写在纸上，等写好了，给您送到凌霄峰大殿里去？”
李清虚道：“你我师徒二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有话就直说。”
陈玄策不禁有些茫然，觉着师傅这举动，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欣赏这种艺术，都是一个人，静悄悄的欣赏。虽说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也曾跟寝室那些哥们，一起欣赏过，但都是默默的观看，谁会没事找事弄一段读后感，长篇大论的说一段影评？
这样的艺术……
能评吗？
犯得着说什么感言弄什么评价吗？
这不都是心照不宣的嘛。
陈玄策的心理活动很复杂，却因师傅正一本正经的等他发言，也只得说道：“……然后，然后就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身上一阵发热，心中有邪火熊熊燃烧，这汹汹烈火之下，只想赶紧去找个美女，把门窗一关，往被窝里一转，昏天黑地……”
呸！
李清虚怒斥道：“你这劣徒，休要胡言乱语！”
陈玄策愣住了：“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李清虚是真怒了，愤然道：“为师要你说的不是这些。”
陈玄策嘀咕道：“这书虽然也算是一本神书，但归根到底，少儿不宜，这样的作品，哪怕艺术价值再高，也上不得台面啊。师傅你好歹也是凌霄仙宗宗主，是一个威名远扬的正道高人……”
“住口！”
李清虚吹胡子瞪眼道：“这是一本秘籍！”
啊？
陈玄策愕然问道：“这？就这？也算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