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陈玄策朝推到远处的小月招了招手，道：“我们去找周无量，去要法诀去。”
小月变成巨鹤，载着陈玄策腾空飞起。
飞不多远。
小月忽而问道：“周长老要是不肯给法诀呢？”
哼！
陈玄策眼神一冷，没有回答。
小月又说道：“其实，首座在周长老面前，可以不那么气势凌人的。大家都是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
陈玄策摇摇头，道：“这件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我盛气凌人，却不知道我那么做，还有其他的目的。”
啊？
小月讶异道：“首座到底有什么目的呀？”
陈玄策笑而不语。
小月却不乐意了，嘟囔道：“我都冒着被司徒长老处罚的风险，把《御物诀》提前传给了首座，应该是首座最器重的手下，可是，首座却连这种小事都要瞒着我……”
小事？
陈玄策神色一肃，道：“生死攸关，岂有小事！”
小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飞行速度也变慢了，转过头来看着陈玄策，道：“首座这么说的话，那肯定是大事了。”
陈玄策问道：“何以见得？”
小月道：“首座平时很平易近人，说话也直白得很，不会这么文绉绉的呢。”
陈玄策原本还不觉得，现在听小月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道理。
他跟凌霄仙宗所有人都不一样。
处事风格不同。
说话的方式有很不一样。
仙门弟子，在言语之时，多少会带着几分古意，虽然没有满口“之乎者也”，但他们言行举止，却和普通老百姓有着鲜明的区别。
唯独他陈某人，说着一口大白话。
不过。
陈玄策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语言这东西，从本质上来说，压根就是一种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用，怎么舒服就怎么说咯。
于是。
陈玄策洒脱一笑，道：“我是个俗人。”
小月却道：“可首座不仅是青冥峰首座，还是师门的掌教大弟子，是少宗主，而且天资卓绝，以后多半会修炼成仙，你又怎么可能是俗人呢。”
呵！
陈玄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修仙问道以后，难道就不能是俗人了。我是个俗人，难道就不能修仙问道了？”
小月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她这小脑袋瓜子，目前还很单纯，比较好忽悠，既没有商洛薇那么冰雪聪明，也没有鱼观澜那种混迹市井的阅历。
陈玄策这么一说，小月竟是忘记了，她回过头来和陈玄策聊天的本意。
忘记了去问，陈玄策在传功长老周无量面前盛气凌人，到底有什么更深的目的。
唯有陈玄策自己，心知肚明。
他就是要趁着这个时机，趁着周无量理亏，硬怼这个传功长老，寸步不让，看看这人到底是怎样一种反应。
凌霄仙宗里，长老有不少。
跟周无量那样，不算友好的长老，肯定大有人在。
今天，周无量是什么样的反应和态度，就意味着以后，以后和那些不友好的长老，发生冲突之时，那些长老会是怎样一番态度。
会不会直接撕破脸，还是端着长老的架子，强行维持前辈高人的体面……
到底会不会直接动手，还是会隐忍。
是否有容人之量。
……
窥一斑可以见全豹。
陈玄策就是要通过此事，搞清楚师门长老，大抵是怎么样的处事风格。
若是被惹恼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