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是极为悲伤、残酷的过去。
在这种泪眼汪汪的哽咽状态下说出来，按道理来讲，应该更容易说着说着就哭出来才对。
可是，不知是因为刚刚哭够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林熙然在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而这种平静的悲苦，莫名得让人心里更加难受。
得是受了怎样的哭、承受了多么漫长的绝望，在能如此冷静地陈述出这些惨痛的过去啊？
这真得是一个从小患病的可怜少女该承担的吗？
这一刻，周峰真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林熙然。
他心中没有任何情欲，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悯与疼惜。想尽自己所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点温暖。
“你父亲是个人渣，”周峰柔声说道，“但你和你姐姐，都是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好孩子。所以，你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会帮助你们的，好吗？”
林熙然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峰的眼睛，那双眼眸里散发着纯粹的温柔与暖意。
那是宠溺。
是呵护。
是疼惜。
那似乎是她应该从亲生父亲身上感受到、但却这辈子都还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爸……爸爸？”林熙然呆愣着，口中不由自主地呢喃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