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折的？”
华辛愣神片刻，害羞至极，伸手想抢回来，：“这个……随便弄的……没做好，我下次再重新……”
话到一半又低声道：“……你不喜欢，就扔掉吧。”
何复言一手抱着花，一手拄着拐在小屋里溜达，最后干脆摆到了床头，说：“这屋还是太小了，没地方搁，这里治安太差，我也不打算续租了，过两天一起带回交州。”
华辛眨巴了几下眼睛，说：“……要把它带回交州？”
“当然。”何复言拉着华辛的手说，“你为什么折得这么漂亮？真是送给我的？”
“嗯……你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何复言拉着华辛坐到床上，“我从没收到过这么特别的礼物，你折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吧……”华辛道，“不是一直在折，只是拍戏休息的时候，抽空做一下……”
“谢谢，我好喜欢。”何复言照着华辛的脸颊亲了一下。
唇瓣贴过的地方弥漫开温度，内心的褶皱被抚平，华辛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你们戏拍完了？”何复言贴着他的耳朵问。
“明天、”华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心惊地答，“明天、还有一场……”
不过是咬了耳朵，反应这么大。
一丝失落小小地揪了何复言的心脏，他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一些距离，问：“冯文和还找你麻烦？”
“没……”
华辛支支吾吾，心不在焉。
何复言看在眼里，岔开话题：“小曹什么时候来接你？”
华辛逃避似地看了眼手机，道：“……10点钟。”
“那还有1个多小时，收拾准备一下。”何复言把握着分寸，没碰华辛，“你明天拍戏，早点回去休息。”
华辛没有回答，他下了床，心事重重地整理背包。
何复言倚靠在床头，对那束纸花左看看右瞧瞧，珍宝般地欣赏，余光却留意着华辛。
华辛也瞧着他出神，手上的背包没拿稳，从隔层里滑出来一个本子。
本子上刺激露骨的分镜图，避无可避地映入眼帘。
华辛瞳孔微缩，巨大的压力倾塌而来。冯文和的话在耳边刺痛，手机里下了几个g的视频，可一代入自己和项泽煜，他就根本看不下去，更不要说真枪实战。
以前的华辛成为谁都可以，现在的华辛，却越来越成为他自己。
如果，如果对方不是项泽煜，而是……
他乱七八糟地想，听见不远处何复言的声音：“东西掉出来了。”
华辛抬头，看见那人眯了眯眼：“剧本么？”
幽黑的眼眸魔怔一般望着眼前人，用眼睛描摹他的轮廓与动作，心思战栗着。
“怎么了？”对方狐疑地倾身想挪过来。
倏然间，也不知华辛哪里来的力气，将何复言扑倒在床上。
两人一上一下地倒在床上，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吐息可闻。
互相凝望着，何复言理智尚存，化解道：“你起来，我挪一下腿……”
话音刚落，突然感到唇间一软，华辛竟搂着他，主动吻了上来。
何复言的大脑轰然停止了思考，双手僵硬地承托着华辛，想进亦想退，混沌不已。
华辛更进一步，坐上他没伤的那侧大腿，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何复言从没见过华辛这个样子，他支起左腿，左手环抱华辛的腰侧，不敢轻举妄动，观察他的反应。
接吻之后便是脱衣服，华辛回想着，遵循着剧本的轨迹，修长的手指剥开何复言的外套，感受对方光裸胸膛里剧烈的鼓动。
一点点找回入戏的感觉。
他顺势抓起何复言的手，将自身的上衣撩起，倾身贴了上去。
洪水倾泻，热血上头，理智的堤坝再也抵挡不住，何复言一把揽过华辛的脖子，放下他的上衣下摆，扯开他的领口，吻住那白皙又分明的锁骨，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
华辛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发条故障的玩偶。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宋业继续撩夏晨夕的衣服，也会脱掉他的外裤，再反过来被他压在身下。
可是眼前的人没有这么做，他从锁骨沿着脖子一路吻到了鬓角，最后含住了华辛耳朵上像精灵一样的小尖尖，他坐着吻他，长久、火热，又温柔。
一时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谁，华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推开。
可对方抱得实在太紧，他也不自觉地加了力气。一个意乱情迷，一个恍然若梦，来回推搡了几个回合，松手的时候，各自跌倒在小床的两边，安静的小屋里只剩相距不远的喘息。
良久，两人都平静下来，何复言垂着眸，黯然又确信地开口：“你没准备好。”
华辛大脑一片混乱。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补偿。”何复言扣好了扣子，挪到华辛面前，帮他拢了拢衣领，“我虽然很想跟你亲密，但是在你也这么想的时候。”
华辛由他触碰，似乎张口想讲话，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