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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番外(6)(1 / 2)

珠锦是带着兵符出来的。

虽说她不同意打杀流民,但是这么多人不是小数目,他们混乱无度,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来,烧杀抢掠也常见。

珠锦想要让流民顺从,只靠言语是镇不住的,这就需要她调动周边城池的兵力,先震慑一番,让他们听话。

“臣先恭喜殿下更进一步,只是此次看似简单,也万不可掉以轻心。”说话的是十皇女身边的谋士,名叫岑风。

这个人在珠锦看来挺有意思的,颇有一点明朝姚广孝那个感觉。

她不好诗词,不好风雅,但是读的书不少,满腹博学却又不参加科举,一心只想帮她争夺皇位。

这种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共同利益,只有一个随时可能改变的共同目标构建起来的关系其实挺不牢靠的。但是十皇女有个优点——用人不疑。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听从岑风的话,那就彻底信任她,不去怀疑。

可能就是她这样的态度,让岑风也觉得感动了,慢慢跟十皇女亲近很多,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岑风也自觉减少了与其他势力的人的来往,把性命托付给了十皇女。

珠锦笑着说:“先生这是何意?”

“京城中的皇女可不是个个都有机会出宫的。您此次奉了圣命离宫,与下属同僚打好关系,办起事情来也容易些。”

军权不是谁都有机会拿到的,只要珠锦把握住机会,以后也能多一层保障。

“只怕最后成了烫手山芋,反被安上了罪名。”珠锦道,“且容我好好想想。”

这里的地图跟珠锦认知中不太一样。她去过的地方不少,但是从来没来过这里。

这个地方就像珠锦记忆里的江南,叫做安同府,底下有十七个城镇,江夏是其中之一。那边的百姓大部分都没有离开安同,珠锦就直接找了这边的最高长官。

那是个文官,官职也很秦汉之风,就叫太守。当地的武官却是收文官牵制,地位稍低一点,武官的最高职位是总兵。

珠锦过来之后,安同府的大小官员全都出来接驾,太守和总兵一左一右在府衙前迎她,珠锦的马车过来之后,两个人带着身后左右官员跪下行礼。

“卑职安同太守程慈/总兵薛恩,见过殿下。”

哇,这两个也是女孩子!

后面全都是女孩子,连衙役士兵也都是女人!

女尊国果然没有男人抛头露面。

虽然珠锦也是女人,看着这一幕,还是有一种误入女儿国的错觉,心里还有隐隐的兴奋。她一挥手,“都起来吧。”

程慈和薛恩先起来,后排的人才依次起来。

“两位大人应该知道我过来是为了做什么,我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清楚,今后还请两位多多关照。”珠锦还没有封王,这个时候自称什么都怪怪的,就选择了最平易近人的一种。

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十皇女做成了这个差事,那就离着封爵不远了。

没人想得罪一个正当宠的皇女,安同太守对她很恭敬,其余人看碟下菜,也都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敬意。

“殿下请。”程慈抬手,弓着腰,“卑职在清玉楼设下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乡野小地,粗置素宴,略备薄酒,还请殿下赏脸移步。”

珠锦本来与丰绅殷德并肩往前走,听到她的话后停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好啊,且待我收拾整顿一番。”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这边的人熟悉一下。

珠锦和丰绅殷德去了住所之后,薛恩摘下官帽擦了擦额头,“京城里来的贵人,气度果然不一般。”

程慈转头,对着后头的差役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珠锦简单洗漱了一下,愧疚地看着丰绅殷德,“我要背着你出去吃大餐了。”

丰绅殷德无奈道:“去吧,不用管我,不会饿着我的。”

他知道珠锦说的是玩笑话。这种场合根本不是好好吃饭的时候,光顾着应酬喝酒,能吃饱就不错了。不过那是丰绅殷德以前的经验,现在换成了一群女人,不知道酒桌上的文化会不会有变化。

珠锦亲了丰绅殷德一下,带着岑风还有几个侍卫刚出门就看到了外面程慈派来守着的人。

“你们几个在这边守多久了?”珠锦脸上带笑,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让那几个被派来伺候她的衙役受宠若惊,“回、回殿下的话,不久,也就一个时辰。”

“这天儿可热得很,回头小心些,别中暑了。”珠锦赏了她们一些银子,“回头买些藿香消消暑。”

“多谢殿下。”

珠锦看她们似乎不那么防备了,“你们程大人为人如何?”

“程太守是个好人,整个安同府,没人不说她好。只可惜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好几次要晋升,都没能升官,只能呆在安同。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再换个别的官儿,安同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珠锦点了点头,“走吧。”

珠锦不喜欢劳民,没让侍卫开道,就只带了三四个人,像普通人那样,也没做轿子,就这么步行着穿过街道,走到清玉楼这里。

街上的有一些乞丐,岑风过去问了几句,她们都是从江夏逃过来的。有一些人已经找了工作,去酒楼药铺打短工,还有一些被卖到了当地的员外家里做丫头小厮,只剩下这些没什么劳动力的,在街边要饭。

这里离着府衙近,倒是没人敢做小偷小摸的事情,远处的流民更多,也更乱,还有一批逃到附近的山上做山贼,专门打劫沿途过道的人。

珠锦听完后不发一言,点了点头,就继续走。

岑风在心里暗道,十皇女终于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上位者来说很重要,如果什么情绪都能被人看清楚,绝不是件好事。

珠锦来了酒楼,程慈连忙上来迎接,几个官员挨个介绍自己,前来给她敬酒,推杯换盏之后,珠锦差不多认全了人,又问了一下程太守的意思。

程太守确实是个脾性有些软的人,而且也有心整理好安同。她只是不太放心珠锦是否真的能做到,听到珠锦的打算之后,觉得她还靠谱,就同意薛总兵听她调遣,没有在背后搞小动作。

皇帝之前的意思是让珠锦直接带着人马自己来,她在地方没有根基,也没有自己的人,要是有人不服她,可能不会配合。珠锦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事情很顺利,而且看程太守的样子,似乎早就想做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作。

“几个月前兵部就传来消息,说是附近有海寇作乱,要早做准备,决不能虚耗兵力,薛总兵就算有心,上面的命令压着,也不可轻动啊。”程太守喝了几杯酒,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岑风靠过来耳语,“是四皇女安排的。”

珠锦颔首,问道:“程大人与兵部有过节?”

程慈又灌了杯酒,她似乎有些醉了,听到珠锦这么问,便直言答道:“卑职和兵部没有过节。”

岑风低声说:“她与临府的沈太守有过节,沈太守虚报灾情,被程慈揭发,两人结下仇怨。沈太守是四皇女的人。”

珠锦说:“这其中怕是还有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岑风赞赏地看她,“是七皇女。”

珠锦觉得这里面□□。

七皇女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么纵容下去会是什么情况,可她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没有土地,流民无法安置,只靠朝廷救济是很难的。

这个人怕是想把天下搞乱。

珠锦回去之后就给皇帝写信,直白地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并没有掺杂主观的话。

写完之后她才想明白,皇帝为什么让她直接带兵打过来。

她应该有所察觉,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形,也不是很确定。朝中的贵人很少有离京的,所有事情都靠下面的人禀报,外面的人围着圈子中心的人获取好处,有人是为了满足私欲,有人是为了国家百姓,皇帝必须选对了人,才不会被蒙蔽。

就让珠锦做皇帝的耳目吧。

她快刀斩乱麻,直接让薛恩领兵,先去打了那伙山贼,又张贴告示,征集百姓前往江夏发展基础设施,投降的山贼直接安排到这里,送到江夏去了。

就在这时,确实有一伙海寇上岸作乱,烧杀掠抢,所经之地寸草不生,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薛恩分不出身来保护百姓,只能向珠锦求助,恳请她向上奏报,请大军支援。

珠锦心想,兵部要是真派了人来,是帮忙还是添乱还不一定呢。她安抚好薛恩,又写了一封折子,阐述了如今的情况。接着又写信给雍正,企图让他给皇帝吹吹枕边风,说点四皇女的坏话,让皇帝彻查她,把她的人手抜出来。

雍正收到折子之后,无语了一下。

为什么珠锦这么熟练地融入了这里!而他晚上要防备着皇帝心血来潮找他睡觉,白天被一大群男人围着叽叽喳喳,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尽管如此,雍正也是有些手段的,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至于吹枕边风……拉倒吧,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雍正只能给皇帝一点暗示,平常聊天的时候多引导一下,但是他没有证据,这些话就跟耳边风没什么区别,吹完就过去了。

珠锦只好自己想办法。

历史上抗击倭寇也不是没有过,明朝时期经常有海寇作乱,戚继光、俞大猷等人都是抗倭名将。不过他们的战术珠锦没研究过,但也知道,海寇不可能一直在海上飘着,他们肯定在陆地上有据点。

珠锦派人去了海寇经常活动的一带,暗中潜伏起来,在他们活动完之后,尾随其后,悄悄跟着。

没想到这一跟就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这些海寇竟然是临府的人!而且还是军人,他们抢劫了安同的粮食银钱,直接拿回去跟上级分赃。怪不得以前没有海寇活动,程慈一调兵,海寇就来了。

珠锦派人去伪装成村里的百姓,海寇来时猛烈反击,抓住了几个人。这些人应该是沈太守的心腹,无论怎么拷打都不说实话。

珠锦亲自去大牢里审问她们。

“你们知不知道,身为军人肆意抢劫,杀害百姓,与造反无异?”珠锦穿得干干净净,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眼前的女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眼神还是坚定的。

沈太守确实可能没告诉她们实情,只让她们听从吩咐行事。不过她们也确实杀了很多无辜百姓,打一顿不算冤枉。

那个人没吭声。

珠锦说:“让我猜猜,你们中应该没有安同人吧?毕竟都是沈绪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不过你们应该不清楚,你们的户籍身份凭证,虽然在沈绪手中,我想调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那个女人抬头看她,“你是谁?”

“十皇女在此,岂容你造次!”程慈大喝道。

她看着珠锦锋芒毕露的模样,手指激动得颤抖。如果能从这个犯人口中掏出话来,不光海寇,流民,还有她和沈绪的恩怨,都可以摆平了!

程慈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在珠锦刚来的时候选择站在她这边,没有跟她作对。

皇帝有十个女儿,这十个女儿里,大皇女早早离世,二皇女身体不好,其他几个皇女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程慈离着宫中太远,不清楚她们是怎样的为人。她只知道这几个皇女手下的官员错综复杂,名声也是互相抹黑。

如今亲眼见到十皇女,她才能肯定,十皇女心智成熟,手段强硬,但不过分严苛,是个很通情达理,但又不优柔寡断的人。

那个犯人得知了十皇女的身份,嗤笑一声,“少拿皇女吓唬我!”

珠锦摆了摆手,后面一人上前,拿出一个令牌,放在犯人眼前,“钦差腰牌在此,还能造假?”

珠锦淡淡道:“你要是想看我的大印,也未尝不可,只是要麻烦人来回跑一趟,麻烦得很。”

“您、您真的是十皇女?”

“千真万确。”珠锦道,“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止你的身份,你那几个同党的尸首也都在府衙里放着,想来沈大人很快就会查明你们几个的身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就来不及了。”

她当兵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现在一听说可能牵连家人,意识到她们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顿时心如死灰,“我招……”

程慈大喜过望,“来人,拿纸笔来!”

珠锦看着她们记录完口供,拿过来瞧了一眼,回房之后继续给皇帝写信。

没了海寇作乱,薛恩很快将流民组织起来,送回了江夏,程慈拨了一笔钱,供他们日常的花销。这笔钱原本就是应该花在恢复农田土地,街道集市上的,现在只需要用来买沙石泥土,再给他们买饭就可以,连工钱都省了。

珠锦在这里呆了大半年,直到江夏那边完全恢复,百姓安顿好才回京。

她离开的时候,程慈很不舍地出城相送,但是她没有要求什么,也没表达不舍,只是看着远处,“今天天气不错,殿下一路保重。”

珠锦朝她拱手,“后会有期,程大人请留步。”

程慈深深作了一揖,目送珠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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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做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朕一并允了。”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出的承诺令人很难不心动。

珠锦说:“仔细想想,我什么都不缺……啊对了,安同府太守程慈,爱民如子,政绩也不错,我听说她已经做了十几年太守,母皇不如考虑一下给她升一升?”

“你信里总是提到她,朕也留意过她送上来的折子,确实做的不错,是个清正刚直的。”皇帝突然顿了一下,咳嗽起来。

珠锦倒了杯茶,“您没事吧?”

皇帝喝一口压了压,朝她摆手,“人老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以后还要看你们姐妹几个。你性子沉静,倒是让母皇放心,只是年纪太小……”她突然停下了话,对珠锦说,“就按你说的做,年底宣召程慈回京吧。”

“多谢母皇。”珠锦看她脸上带着疲惫,想来疲乏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退出宫殿,去了雍正那里。

雍正还是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往常阴沉冷酷的神态现在都变成了麻木,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

他旁边是穿着各色衣服打扮地英俊潇洒的男人,笑着围在雍正身边聊天。

看到珠锦过来,这些男人起身,“正说到殿下呢,您就过来了,可是巧了。”

珠锦矜持行了一礼。

这些男人自觉遵守男女大防,不敢和珠锦离得太近,自行退避,离开了雍正的凤仪宫。

珠锦脑子里冒出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词——

雄竞。

真难听,不管是雌竞还是雄竞,都很难听。发明这个词的人脑子绝对有毛病。哲学上都学了,万事万物都有矛盾。生物和历史也学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非要安在性别里?

后宫的女人之间有竞争,难道前朝男人们就没有竞争吗?

九龙夺嫡搞得你死我活就不是竞争吗?还有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难道不也是竞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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