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花花的大营缺了一角,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样难看。倒塌的围栏,烧焦了的地面,染血的泥土,空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董卓就坐在戎车上看着,看着一具具混杂不清的尸体被抬走,西凉兵们的脸上没有伤痛,只有淡漠,外加一点点还未消散的亢奋。
看着他们抬走尸体后,就像是挑选心爱玩具般,从血里捡起一把把矛戈,收回一支支箭矢。牵起一匹匹无主的战马。
那眼神如此的狂热。
武器就是他们的獠牙,根本不需要将军们的呵斥,他们自然会爱惜自己的獠牙。
“丞相,这个家伙该咋办?”一脸郁闷的干着清洁工工作的华雄扛着程普的无头尸体走到董卓身前,大大咧咧的问道。
“头呢?”董卓问道。
“喏,就剩下这个了。”华雄举起另一只手上的一只染成血红色,外加变形了的头盔道。
谁说将军只求沙场亡啊。身首异处是最好的死法?董卓怪异的看了眼头盔轻声道:“弄个墓碑吧,他叫程普。”
“喔。”华雄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却又走了回来,憨笑道:“可是俺不识字啊。”
董卓哭笑不得。
安稳的睡了半夜,留下一堆翻过的土堆,外加一座土堆上放着一只头盔的将军墓,大军加紧赶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