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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这一手漂亮的回马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直接扭转了awg前二十分钟的劣势局面,十年老解说的嗓子都吼哑了:“大小龙拿下!六千经济差一波追了回来!awg要翻盘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就是lpl赛区中单选手的魄力!!试问还!有!谁!——”

另外一个解说也相当激动,直接喊大名:“卡萨丁counter塞拉斯!但尉岐counter一切英雄!!”

………

观众席全然寂静,随后是一片拔地而起的狂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丝的尖叫声几乎能够透过隔音耳机,尉岐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有些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神色镇定地回家补装备。

awg观战室里,八哥大笑着摇头:“……我真的没想到他能打成这样,真的太让我意外了。从尉岐加入lpl开始,就是一直让我感到惊喜的存在,你觉得呢?”

时榷目光望着屏幕右下角的紫发少年,顿了片刻,轻声评价道:“这样的塞拉斯,整个lpl赛区和全球总决赛的赛场,都会为他感到惊喜的。”

他又说:“我也一样。”

八哥看了一会儿,又叹息道:“不过还是不好打,刚刚是rug给机会了,他们双c站位不应该那么密的,被尉岐大了三个,吃了这次亏,下局肯定更谨慎了。”

时榷点了点头。

以awg的选手风格,确实很难对付这种发挥稳定又擅长运营的实力型战队,如果教练可以在场指挥,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但是靠选手随机应变,awg肯定是劣势的。

由尉岐带给全球观众一场昙花一现的惊艳,但是awg还是输了,3-1输给了rug,遗憾止步十六强。

至此,lpl赛区四支战队只有kxg还在继续向前走,其余三支都已经结束在了这个秋天。

第四场比赛结束,rug几位选手走过来跟他们握手,尉岐伸出右手,站在原地客气地对他们点了一下头。

rug中单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对尉岐比了一个大拇指,真心夸赞道:“你,很棒!”

尉岐笑了一声,没说话。

没过一会儿,尉岐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来了,他转过头一看——是时榷。

尉岐眨了眨眼睛,轻声开口道:“时老师……”

时榷垂眸凝视他,在嘈杂的比赛现场语气清晰地说:“没关系。打的很好了。”

尉岐脸颊微微发烫,手指藏进了口袋里,小声说:“走吧。”

在现场观众的喧哗声中,awg一行人悄然离场。

比赛结束没多久,awg的热搜很快就顶了上来:#awg1-3淘汰#

既然比赛输了,接下来自然就是“背锅大会”了,当然不是awg内部分锅,而是观众们朋友那雪亮的眼睛来找出一个拖后腿的“罪魁祸首”。

——不管选手的水平到底如何,lol玩家始终贯彻一个原则就是“输了就是你菜”,不跟你逼逼别的,awg第四局打完,评论的风向就不怎么友好了,网络上的正义喷子揣着键盘蠢蠢欲动,准备逮着一个目标发起攻击。

尉岐的表现是没法黑的,大花极限抗压打的也还不错,自古上单不背锅,于是输了比赛的这口大锅就落到了豪哥跟绵绵这俩“万年背锅侠”的头上,网友们开始指责豪哥打野不带节奏不做事,又说辅助在玩蛇皮,揪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点无限放大,自以为有理有据,强行给选手头上扣锅。

各路营销号也赶来带节奏,将比赛失利的矛头直指豪哥,说他年纪大了手速慢了带不了节奏反应不过来balabala……

半小时后,awg-viik转发微博:“?”

微博底下热评一溜儿的:

“我来翻译:我打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有问题。”

“我来翻译:你爹的队友用的着你来逼逼?”

“我来翻译:您算什么东西就对awg指手画脚,您就配得上一个?懂吗”

“我来翻译:带节奏的傻逼给爷当场暴毙!”

………

“——别跟这些人计较,键盘侠就那德行你还不知道吗?而且我觉得他们说的有些地方还挺有道理的,确实有打的不好的时候。”

豪哥乐呵呵地拍拍尉岐的肩膀,制止了这位壮士想要以一敌百、舌战群儒的想法,道:“走,一块儿出去吃饭去,明天回国了!”

尉岐那优美的中国话都码了满满六行了,结果临门一脚手机被八哥没收了,然后大花和绵绵一左一右把他从沙发上架起来,不由分说往外走:“走走走吃饭去!”

尉岐:“………”

他挣扎着往回扭头看了时榷一眼,看到时榷跟他们一起出门,才放下心来,将胳膊艰难地抽了出来,怒而炸毛道:“腿又没断!我自己会走!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报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哥订了一家六星酒店,就当是世界赛告别仪式了——虽然比赛结果不如人意,但awg队内氛围还是很好的,跟rug那四局比赛他们打的拼尽全力不留遗憾,其实没有什么可惜的。

f国盛产各种水产海鲜,蓝龙虾、玫瑰生蚝、银鳕鱼、面包蟹,五花八门斑斑斓斓摆了一大桌,看起来就鲜香美味。

绵绵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眼巴巴敲着小碗等投喂。

落座之后,萌萌第一个开口总结:“感觉今年世界赛咱们表现还行吧,起码相比前两年来说有很大进步了,而且也没有因为失误输掉哪盘比赛,都是很认真在打了,awg永不背锅!重振旗鼓明年再来!”

大花叹气道:“我感觉咱们明年抽签之前还是去拜拜关公庙吧,这倒霉运气真的没谁了,换个稍微次一点的队伍过来我觉得我们都不会输……下次弄个锦鲤贴脑门上。”

绵绵嘟嘴道:“不要逃避困难好不好,就算前面苟住了,早晚也都会遇到强队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虐菜没有成就感,还不如被人虐,起码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呢。”

八哥笑道:“所以由于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咱们提前放假回国,你们想回家的可以回去看看家人,最近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给你们放个小长假。”

尉岐在旁边坐着一直没吱声,心想:现在awg的比赛结束了,他也能腾出时间跟hop算总账了,等回国之后……

绵绵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胳膊:“你怎么了?从早上就心不在焉的。”

“啊,”尉岐蓦地回过神,冷静吐出两个字:“饿了。”

“………”

awg众人当即对尉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笑,然后开始丁零当啷地吃饭。

时榷单手支着下颌,侧眸看他一眼。

吃到一半的时候,尉岐不知怎么忽然“阿西”了一声,眉头顿时打结到了一起。

一根尖而长的鱼刺不小心捅到他牙里了,吐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丝丝的血丝。

尉岐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感觉这种缺心眼的事不适合广而告之,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吧唧吧唧吃东西,结果没过多久一双筷子落到了他眼前的小碟子上——时榷给他剃出来一块雪白滑嫩的鱼肉,上面一根鱼刺都没有。

尉岐:“………”

小孩儿耳朵尖都红了,小声呐呐:“谢谢。”

时榷这一整顿饭下来都很照顾他,不止是鱼肉,像螃蟹和皮皮虾这种硬壳容易伤手的海鲜,都是剥好了才放到尉岐盘子里的,叠成了一堆小山。

尉岐再次:“………”

这战后待遇也太优渥了点!

旁边的小朋友羡慕地眼都绿了。

尉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够了的,你自己吃就好了。”

时榷又问:“要喝点什么吗?”

尉岐摸了摸鼻子:“唔,我酒量不太好。”

绵绵附和道:“他一杯倒。”

“有当地庄园的葡萄酒,你们要来点吗?”八哥看了眼酒单,道:“反正明天没比赛了,最近时间都闲的很,喝点酒也没事。”

于是几个人开了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一人一杯干了。

尉岐是真·一杯倒,多了一滴都不行,醉起来还六亲不认人畜不分,可这红酒的味道与口感都很完美,甘甜浓醇,他就忍不住偷偷摸摸多喝了两杯。

绵绵心想:完了。

——这顿饭还没结束,红酒的后劲涌上来,尉岐的眼前就有点开始重影了,整个脸颊都烫的厉害,于是两只手拖着腮帮子,两个眼珠子黏在时榷身上,开始发呆起来。

绵绵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这瓜娃子喝醉了,低声问:“你们吃饱了没?岐崽好像有点喝醉了,吃饱了咱们就早点回去吧。”

“靠,他自己一个人偷摸喝了多少?怎么成这熊样了?”大花在尉岐眼前挥了挥手,语气惊恐道:“卧槽眼珠子都不转了!”

八哥失笑:“那咱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绵绵站起身,伸手去扶尉岐:“岐宝,醒醒,回去了。”

尉岐同志推开绵绵的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别摸我!你这个臭流氓!”

然后转头就晃晃悠悠扎进时榷怀里,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哥~我们回家了~”

绵绵:“………”谁特么才是流氓?!

大花尴尬地脚趾扣出万里长城,对时榷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醉了,说胡话呢,别介意。”

时榷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很淡,只是深黑色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他将尉岐的手搭在肩膀上,带着他往外走。

出了酒店,被风这么迎面一吹,那酒劲“呼”地一声就上来了,尉岐登时更醉的找不着北了,眼前天旋地转,他的两根胳膊挂到时榷的脖子上,胆大包天地伸手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时榷的颈窝、锁骨处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振振有词地嘟囔着什么,不是人话,听不明白。

姿势也不是很雅观,活似一只人型树袋熊,挺惨不忍睹的。

绵绵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生怕时榷直接把他扔到大街上,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小声地说:“那什么,尉岐喝醉了就这德行,不是故意的……我来扶着他吧。”

时榷却道:“没关系。”他可以是故意的。

时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绵绵伸过来的手,半扶半抱地将尉岐带下楼梯。

尉岐几乎是整个人都赖在时榷怀里了,手脚并用地缠着他,就明目张胆地耍流氓,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酒壮怂人胆”。

并且该醉汉沉的要命,时榷要用力揽着他的腰,才不至于让他从身上滑下去。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绵绵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总感觉时榷对尉岐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而且按现在这走势,当事人尉某明天早上清醒了之后可能要当场跳楼自尽了。

绵绵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尉岐的头沉甸甸地靠在时榷的肩膀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

八哥从后视镜看了尉岐一眼,头疼地扶了一下额头,对时榷道:“尉岐醉成这样,晚上估计要闹一阵,回去还得麻烦你照顾他一下了。”

时榷仍道:“没关系。”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是十点半,夜风有些冷了,尉岐睡的脸颊红扑扑的,面庞上还出了些细汗,丝丝缕缕的头发贴在脸上,又缠绕着脖颈,柔软地散在肩头,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

时榷将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到尉岐身上,弯腰给他拉上拉链,才把人从出租车里接出来,一路带他上楼,开门回到房间。

两人踉踉跄跄地进了门,尉岐跟无骨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时榷身上,环着他的脖子直勾勾看他,目光滚烫又炽热,直白地掩饰不住任何感情,吐息间带着葡萄酒的浓郁气息,甜的醉人,几乎让人溺在里面了。

尉岐语调软绵绵地喊:“阿榷……”

半晌时榷低低地应了声,“嗯。”

尉岐又嘟囔着叫了句:“哥……”

时榷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房间里灯光有些太亮了,尉岐的眼珠不太聚焦,只能依稀见到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轮廓,他单手捧着时榷的脸,喉结明显滚了一下,痴迷般喃喃:“哥,你真好看。”

——这语言动作简直是性|骚|扰了,越界不是一丁点儿,时榷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将尉岐的手拉下来,反扣在手心里,低声道了句“乖”,然后把怀里的小孩儿小心放到了床上。

尉岐这时候醉的什么都忘了,脑子里除了“喜欢”装不下其他什么东西,只见这酒鬼躺到床上还不老实,伸手将时榷衣服里的项链扯了出来,叮叮当当响。他不打自招,彻底把自己的马甲抖了个底掉,醉醺醺地傻笑着说:“你喜欢吗?我挑了很久的。”

时榷静了片刻,才道:“嗯。”

声音有点低,有些轻哄的味道。

尉岐湿润的嘴唇半张着,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眼睛分明已经困的睁不开了,却还是不肯让时榷离开。

……他渴望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的拥抱许久许久了。

……还渴望一个心上人的吻。

时榷单膝跪在床上,任由他轻薄,伸手将他的长发拢到了额后,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柔和:“睡吧。”

尉岐今天情绪起伏很大,昨天晚上没睡好,又喝了那么多酒,没一会儿就呼呼睡了回去。

不久还会有一个得偿所愿的美梦。

窗外月光温柔,时榷静坐在尉岐的床边,垂眼望着他。

许久时榷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将尉岐的衬衫掀开了一角,停留在胯骨凹陷的地方,上面纹了四个漂亮的英文字母:——

time。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

尉岐:我知道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感谢订阅,感谢评论收藏,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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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作话:

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今天都看到了,现在回过头去反思一下,确实有写的不恰当的地方,真的很抱歉。当时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傻白甜开心一下,能让你们笑一笑就很好了,没有想那么多,逻辑什么的也没有仔细思考,非常抱歉。以后会尽量注意改正的,鞠躬。

再次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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