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19、019(2 / 3)

说是杂物间,其实这以前是个驴棚,后来不让养驴了,男人就把这里粉刷一遍,盖成了特别小的小房子,里面只能站进去三个人,根本住不了,所以只能用作杂物间。

楚绍站在门口看了看,楚酒酒兴奋的跑来跑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到了他身边,“楚绍,屋后面有竹子呢!是不是还能长竹笋呀!”

山上的竹笋不让挖,因为都是公家的财产,楚酒酒一直觉得很遗憾。听到她的话,女人笑了笑,“那些竹子长得太茂盛了,地上没多少空地,就算长,也只长一两个。”

没事,有一个楚酒酒都高兴。她凑近楚绍,探头往杂物间看,“楚绍楚绍,这里我们以后做什么?”

楚酒酒不喜欢叫楚绍哥哥,所以不是特别严肃正式的场合,她就叫楚绍大名。

楚绍也没想好,“不知道,用来洗澡吧。”

楚酒酒立刻欢呼一声:“那我不用去溪水里洗了!”

楚绍一愣,脸色迅速黑下来,“你去溪水里洗过澡?”

不止是去过,还经常去。

楚酒酒小声道:“我穿着衣服洗的。”

楚绍:“……那也不行!”

楚酒酒噘嘴,“生义哥在旁边,不会有人看到的。”

楚绍:“…………”

他难道不是人?!

楚绍差点被她气死,楚酒酒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跑了,就剩下女人憋着笑,她家离牛棚只有一户人家的距离,她也算是村子里比较熟知韩生义的人,于是,她宽慰道:“放心,生义那孩子有分寸,他也是把你妹妹当自己妹妹呢。”

说完,发现楚绍脸色还是不好看,女人连忙说起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门口的大水缸也留给他了,水缸旁边就是水井。打水的木桶和绳子也一并给他留下,这井上没有辘轳,打水只能靠一股子力气,比较费劲。

杂物间旁边还种了一棵大树,树干很粗,看起来好多年了,女人摸着大树,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是她婆婆在世时候栽下的,本想留给孙子打结婚用的家具,人挪活、树挪死,他们带不走,只好也留给楚绍。

交代的差不多了,男人也回来了,赵石榴等人敌不过十几个村民的催促,最终只能哭哭啼啼的搬家。他们搬家很简单,只把被子盆子等东西带走就行,赵石榴还非要把那些二手家具都拿走,即使他们拿回去也没地方放。

男人不跟她计较这个,让她全拿走,正好腾地方。今天晚上,他们就搬过去睡。

男人办事雷厉风行,当然,主要也是怕夜长梦多,万一楚绍后悔了呢。

来回搬了好几趟,楚绍还帮忙搬了两回,终于,屋子空了,楚酒酒站在树下,看着一座房屋从充满生活气息变成一个空壳,仿佛瞬间失去了生命。

都搬完了,天也黑了,女人送给他们两个几张饼子,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楚酒酒啃着饼子,问楚绍:“爷爷,这就是咱们以后的家啦?”

楚绍:“嗯。”

“那咱们怎么睡啊。”

楚绍吃完饼子,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暂时先睡一起,明天去镇上买东西,把家填满。”

楚酒酒再次欢呼:“欧耶!可以买买买啦!”

“小点声,走吧,进屋。”

楚酒酒连忙闭上嘴,跑进了空空的屋子。

韩生义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又跳脱的声音,不禁笑了一下,韩奶奶吃着拌野菜,看见孙子脸上的笑,一时有些恍惚。

真像啊……

可下一秒,她就清醒了过来,然后重新板下脸,不再看韩生义。

*

楚家新房里,楚酒酒和楚绍躺在同一张光秃秃的木床上,被褥陈家人都拿走了,睡惯了扎人的稻草,乍睡到硬邦邦的木板上,楚酒酒有点不适应。她扭了几下,快要睡着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努力睁开眼,拍向身边的楚绍。

“爷爷,我的外套没拿回来。”

楚绍依旧闭着眼,“明天我去给你拿。”

楚酒酒一再叮嘱他,“那你早点去,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

听到这三个字,楚酒酒再也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胳膊一松,躺下去,歪头就睡着了。

白天受到的惊吓太大,晚上睡觉就沉了许多,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七点,将近十二个小时。

而楚绍四点多就爬起来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试着用水桶打了两桶水,倒进倚着墙根放的大水缸里,他又拿起陈家人留下的一把破笤帚,开始清扫房间。

陈家媳妇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灰尘,这里地处西南,夏季雨水繁茂,当地的人家墙壁都会发霉,这套屋子竟然没有,楚绍一边打扫,一边记着往里添置的东西。五点,天就已经彻底亮了,楚绍放下笤帚,往张家走去。

张家人还没起,院子里静悄悄的,楚绍一手按着篱笆,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张家院子,他来到小屋,昨晚上张家愁云惨淡,没人有心思干活,自然也没人会进小屋来,楚绍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楚酒酒的外套,抱着外套往外走的时候,屋里突然走出一个端着盆的女人。

赵石榴心里这叫一个气,好好的房子被收走了,楚绍那个猴精的家伙,竟然还把房子换给了别人,赵石榴对付两个毫无根基的孩子,自然是信手拈来,可她不敢和陈家硬碰硬,就算这户人家成分有问题,他们也还是陈氏家族的人,真闹起来,她得不到好处。

他们昨天丧眉耷眼的搬回张家,张婆子坐在屋里就开始骂,离开让她害怕的队部,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张婆子立刻找回了自信,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起牛爱玲说的话,把仇恨全都转移到了赵石榴身上,非说是她害的他们老张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婆子把家里所有的活都扔给了她,这下可好,以后她不止要做早饭,还得做午饭和晚饭,这不,天刚亮,张婆子就把她叫起来了。

一想到以后天天如此,赵石榴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正闹心的时候,赵石榴看见院里站着的楚绍,她可不是张婆子,不怕他,于是,她抬起胳膊,哗啦一声,把脏水泼到楚绍脚边,“好啊,大清早偷跑进来,你是来偷东西的吧!”

“你怀里抱的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楚绍又没藏着掖着,赵石榴其实已经看见了,是楚酒酒一开始穿过的衣服,她觉得这么好的衣服留给她家夏花穿正好,楚酒酒害的他们家丢钱又丢房,赔件衣服可不是应该的么。

她准备等楚绍过来,就把他怀里的衣服抢过来,谁知道,楚绍也有这种想法。

走到赵石榴面前,楚绍一手拿着衣服,一**过她手里的搪瓷盆,这还是当初他妈妈买的,楚绍抢过来,一个字没说,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