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先生,在时繁星心里,已经胜过了所有人,所有事,包括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知道她满心满意都是别的男人,他还是为她不经意间的温柔而心动。
这三年间,他总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冷硬的厉害。
邢叔说,只要心冷,就会无坚不摧。
于是他当了三年的冰山,看起来也好像的确是无坚不摧。
可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从见到她回来的第一面开始,他的心外面的那层冰冷的壳,就已经融化殆尽了。
他想起那一天陈盼问过他的那句话:“封总,你后悔过吗?你们十多年的感情,输给了一个只跟她相处了几个月的男人。”
恨?
做错了事的是他,伤害了她的是他,把她推远的也是他。
他还能有什么后悔的资格?
陈盼又问:“那当时你以为她跟那场车祸有关的时候,你真的恨过她吗?”
他真的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
“恨的,”他点了点头:“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爱她。我如果早知道她那段时间会生活的那么艰辛,我一定会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管。”
“那你就不计较父母去世这件事了吗?”
“所以我很矛盾,”他道:“我很想把自己一劈两半,一半是孝顺的儿子,一半是爱她的男人。如果我有分身就好了,那我就在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去看她,下雨打雷的时候陪着她,坏人欺负她的时候保护她。陈秘书,你说,如果人要是有分身的话,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