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夜，同事心生了不忍。
凌横生还活着，哪怕只是个植物人，也算给凌夜一个念想。
可现在走了，念想就彻底没了。
同事撇开了目光，忍着不再去看凌夜。
而医生，是在天黑时从急救室出来的。
他对同事说，让同事准备救护车吧。
“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拖到老家吧。”医生说道：“这也不知道病人是哪里人，但应该当地也有这样的风俗，人咽最后一口气还是要到老家去咽。”
“到时候救护车上挂氧气瓶，拖着他最后一口气，尽量让他回到老家再走吧。”
同事立即答应下来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回天无术，医生万万不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而这边，凌夜的瞳孔忽然一下放大。
在医生转身要进icu时，凌夜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扯住了医生的白大褂，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叔叔，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咚！”
“咚！咚！”
“咚！咚！咚！”
说罢，凌夜竟然是对着医生重重磕起头来。
一下接着一下。
一声比一声重。
仿若每磕一个头，就是给凌横生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很快，凌夜磕得脑袋上都是血。
医生也很为难。
他说道：“小朋友，不是叔叔不救你爸爸啊，是没有办法了，真没有办法了。”
同事也抱住了凌夜。
他说道：“夜夜，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够随便跪，起来，你起来。”
凌夜却忽然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