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肯定有夸大之嫌。
若这整个血海真是冥河老祖身体的一部分，外人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你也是来找血冥果的？”
到了近前，吕布开口向杨默问了一句。
杨默摇了摇头，道：“我是来追踪一个魔头下落的，并非为血冥果而来。吕将军为何要找那血冥果？”
“呵呵，道友这话问的有点奇怪。吕某找血冥果，自然是想要重塑肉身，再修大道。”
吕布语气有些苦涩的道。
杨默皱眉道：“血冥果乃是血冥子陨落后，血元所凝的血海道果，吕将军莫非打算吞服血冥果，成为被冥河老祖所操纵的傀儡？”
“天道冥冥，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试问这天地间，除了天道圣人之外，又有几人不是傀儡？”
吕布自嘲的摇了摇头。
“吕某先前连做傀儡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能有做傀儡的机会，也算不错了。”
杨默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和凄凉。
生前遭遇横祸，死后流落九幽之地，魂魄连轮回都入不了，吕布的经历，的确凄惨。
这让杨默很是感慨。
“将军此举，殊为不知啊。”
“你指的是此战，还是吕某的选择？”
吕布一边继续指挥着手下的五大战阵，轮番上前激战，交替推进，一边淡淡的跟杨默说着话。
他也感觉很奇怪，眼前这人，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却有种与对方很投缘的感觉，似乎对方很了解自己，对自己也有种很特别的观感。
那种观感让吕布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是以，吕布很愿意跟对方多交流交流。
“此战乃将军有意为之，若那冥河老祖真是个值得投靠的，在见识到将军的手段后，自会重视将军。”
杨默点破了吕布此举的意图，吕布闻言哈哈一笑，那种知己之感，越发让他感到畅快。
不知多少年没遇到这样了解自己的人了。
上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人，最后却卑劣的背叛了自己。
不过，他并不恨对方，他甚至还有些同情对方。
对方也不过是靠着一些鬼蜮伎俩，让自己能够在乱世活下去而已，就是个可怜虫。
“莫非你觉得，这里的那位，不值得投靠？吕某怎么听说，对方虽然是个魔头，可也是个有自己道义的魔头。”
“此道非正道，且此道之下，如眼前这些血修罗族，他们死而复生，似乎真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可将军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生命，意义何在？这样的日子，是将军所求么？”
杨默指着前方那群悍不畏死，拼死抵挡吕布大军的血修罗，侃侃而谈。
吕布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微微摇了摇头，道：“自非吕某所求，可吕某现在已无路可走，如之奈何？”
杨默目光炯炯的看着吕布，忽道：“将军以为在下如何？”
“你？”
吕布扭头，认真审视着杨默，片刻后，摇头道：“吕某看不透阁下，无从评判。”
“将军可认得此神？”
杨默心神一动，从诡域洞天中，将刑天唤出，令其站在了自己身旁。
吕布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刑天。
他初时还有些不以为意，但打量了片刻后，震惊道：“他莫非是上古战神......”
说到这里，吕布忽然停住，没敢再往下说，仿佛那是什么禁忌。
杨默瞬间又将刑天收回诡域洞天中，并点了点头。
“他现在不过只是一幽冥界中的鬼王而已，但若是一直这么成长下去，终有一日，会重新复活，重归这片天地。”
吕布如今依旧是骷髅之身，没有脸，自然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但是，从他那骷髅眼中闪烁的冥光来看，也可想见他此刻内心的震撼和挣扎。
“道友究竟是和身份？”
片刻后，吕布停止思索，郑重的看着杨默。
“眼下算是一方祖仙吧。”
“祖仙？地仙界五庄观里，镇元子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