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算不上多么热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敷衍。
但叶余得了他的回应，却十分高兴，露出了堪称惊喜的神色来：“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他的。”
“对了，你说我上次制的药味道不好，太甜了。我这次又为你重新制了，你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叶余几乎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笑吟吟地看着江逐月，便是张罗开了：“你身上暗伤很多，得要好好调养才行，可不能忌讳就医。”
他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让人看出他是有多爱眼前的男人。
江逐月未置一词，叶余却已体贴入微，事无巨细的帮他把能想到的事情全都做了，哪怕江逐月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但叶余的态度却已是告知了旁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
至少，叶余的态度是这样的。
叶余是个爱笑的人，于上弦待在他身边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叶余在笑。但他却从未见过叶余笑得这样开心，这样心满意足，就连脸上也是显出了浅浅的梨涡来，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专注，仿佛只能装得进去江逐月一个人……
于上弦在变成蛇后待在叶余身边许久，看过无数叶余的笑容，见证过无数次叶余的温柔，但却从未有过一次如此的感觉如芒针在刺。
虽然早已知道叶余是自己徒弟的未来道侣，但于上弦自虐地看着眼前相处默契的两人，却是头一次无比清晰深刻的意识到——
眼前这个人并不属于自己。
不管是他的温柔还是人。
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就连介入他们之间的资格都没有。
……
当天晚上，叶余就是发现自家的白**又是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而这一次，将近两个月白**都没再回来……是它与叶余相遇以来，离开叶余时间从未有过的长度。
系统看见于上弦又一次消失，当即在脑海里无情嘲讽起了叶余：“啧啧啧，看看你玩脱了吧。宿主，于上弦和你以前攻略过的那些妖艳**可不一样，这样自持克己的高岭之花道德标准可是很高的，很难接受自己爱上徒弟道侣这种ntr……”
“这一次亲眼看到你和江逐月的相处，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很快就会忘了你的。”系统教育起了叶余：“你逼不出他的黑化值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以后别玩这种套路了。”
它一直不太能理解，自家宿主非要逼着白月光黑化的癖好。
“真的吗？我不信，不这么觉得。”叶余却是不以为意：“我倒是觉得他现在一定很痛苦很纠结，一边被自己的道德感折磨，裹挟着，一边情不自禁的为我神魂颠倒着……”
“就像是他刚知道我是他徒弟道侣时一样，虽然想要离开，但最后还是会身不由己的悄悄回到我身边，暗戳戳的嫉妒着江逐月，一点一点为我黑化的。”想到自己将要将于上弦这样一点一点染黑的过程，叶余便觉无比的美味。
叶余成竹在胸：“尤其，是在他一点一点发现他徒弟对我一点也不好，在暗地里一直伤害我以后，我相信他一定会跨越自己的道德感将我从他徒弟手里夺走，让我徒媳变师娘的。”
“我实在不懂你什么爱好。”系统只觉无力吐槽。
叶余舔了舔嘴唇，却道：“你当然不懂了，将这样人品高洁，品质端方的白月光一点点染上颜色可是很香的……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我家小白了，果然，这个世界最值得攻略的对象就是他了。”
“呵！男人，你上个世界也是这么评价上一个白月光的。”系统无情冷嘲。
……
于上弦在回到自己的紫宸殿后，不管怎么竭力控制自己，强迫自己忘记，只要一闭上眼就还是会想起叶余，常常会梦到他。
而这一次的梦里，不再单单有叶余一人，还会有他温柔且深情地注视着自己那徒弟的场景……
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五内俱焚，心如刀绞。
却偏偏，还控制不住自己的非要自虐一般去幻想去回忆叶余对江逐月的深情和他们之间的恩爱。
长此以往，于上弦心中甚至有时会不由自主冒出，想要将叶余从自己徒弟身边夺来的阴暗念头。
于上弦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努力想要去压抑，但这样的想法却十分逆反，他越是这么想，反而冒出来得越来越多，几乎叫他生出心魔。
动了凡心，六根不净……再加之体内祸龙残余的暴虐念头作祟，使得于上弦这一次的煞气发作得尤为严重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不在叶余身边，江逐月这个叶余名正言顺的未来道侣会取代他，和叶余做尽一切亲密事，享受叶余对他的温柔呵护，和叶余肌肤相贴，相拥而眠，感知叶余的温度，他们甚至可以比之自己和叶余之前还要更亲密。
而这一切都是名正言顺，自己却是偷来的……甚至他们还可以双修，可以在不久之后成婚。
于上弦便是控制不住的气血翻涌，生生呕出了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