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另一只没有穿在脚上,只是摆在裤筒里。”
“是特意摆进去的?”
“不可能不是特意摆的。难道还能是半个身子凭空消失,留了一只鞋在原地?”
“你是说,有人在烂尾楼废墟上扔了一个穿衣服的雕像,还贴心地给雕像穿了两只鞋。而你因为觉得人家有两只鞋很奇怪,所以问都不问失主,也没请示我,就直接把雕像扛回来了??”
“当然不是这样。”归远岫大笑。
“我把它搬回来,纯粹是因为……”
他目光中痴迷的神色又浮现出来,“它太美了,巧夺天工,炫目绝伦,你不觉得吗?”
归鹤鸣面色铁青。
他一把摁在归远岫的脑袋上,把人塞进车里。
归远岫浑身的嚣张气焰被摁灭了大半,有心反抗,奈何他亲哥早就看破对付他的方法,一力降十会。
工作的时候弟弟来烦人,扔出去就好了。
弟弟又乱花钱,揍一顿就好了。
弟弟不听话叫他往东偏往西,直接摁头就好了。
归远岫生来天才,不管学什么都一点就通,也非常勤恳努力。但他有几个令全家人头疼的缺点:非常傲慢,极度嚣张,三观还不太正常。
这小子膨胀自负,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心情,行事基本随心所欲,作派很是邪性,偏偏长得好,眉眼一挑满是风流,让他浑身的缺点都成了气质。
从爷爷家到姥姥家人人拿他没办法,只有归鹤鸣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归鹤鸣对付归远岫,有且只有一个秘诀:大力出奇迹。
发动机打起火来,车子掉头,向来路驶去。
“你还真打算给人还回去啊。”归远岫撇嘴。
“废话,打哪偷的还哪去。”
“那行,我就把雕像放回原地,回头在那搭一个小棚屋天天守着,直到自己做出个一模一样的为止。”
归鹤鸣面无表情道:“你要真能做到,我不反对。”
“依我看,这玩意儿不一定有主,出现得这么蹊跷,你不觉得奇怪吗?”
“谁知道是真蹊跷还是假蹊跷。”
归远岫直起身子,“你不信我?”
“莫名其妙丢一尊雕像在路上,还给雕像穿衣服穿鞋,你这些说辞正常人会信吗?”
归远岫冷笑道:“你连石头落地引起地震都信了,不信我说的话?”
归鹤鸣不答。
“行吧,反正我就是这种人呗。”
车内一时静默。
后备箱里的许振很想在此时接一句:难道你不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