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洛残阳认了出来,狂刀也认了出来。
辛琴纱穿着一身黑衣,身上黑星点点,犹如行走在白昼下的夜行者。和夜行者不一样的是,夜行者都蒙了面,辛琴纱却是没有。
她手中换了一把剑,不再是翠竹笛子。
眉宇骄横,一双眸子充满着冰冷、不解、愤怒、迷惑,那一双眼中之下,竟是万千复杂之色。起初的步子和身形极快,犹如那忽然铺飞的蝙蝠,只听得呼的一声便不见身影一般。
又见她恍如千年老鬼,步伐稳健,却是很慢。终究,在洛残阳十米之外停了下来。
“为什么?”
辛琴纱问洛残阳。
声音低沉,语气混重。一双眼红了眸子,握着剑的手也因为用力一根青筋鼓了起来。
内心挣扎,却也很怒。
纵然是残阳峰的弟子当年对他出了手,可该死的都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也学会了杀人,而杀的人表示当年对洛残阳动过手的人。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为何他还要回残阳峰来杀人?
这是为什么?
狂刀回头看了一眼洛残阳,道了一句:“我去那边等你。”
识趣的走了开去。
断剑门顾筱霞抬头看了一眼洛残阳,捡起了剑,看了一眼远处的辛琴纱也走了开去。至于为何要这般做,连她自己的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她知道,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辛琴纱又问:“为什么?”
她看着洛残阳,握着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看来你并不知道!”
洛残阳摇头,朝着辛琴纱走了过去。十米之距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不过是一步之距。此时却化作了数步之距。
“我应该知道什么?”
双脚滚落了泪水,声音变得嘶哑,好似喉咙被泪水堵住了一半。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剑,横在了身前,质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洛残阳停了下来,不再迈步。他看着辛琴纱,就这么看着辛琴纱。目光平静之中充斥着复杂和纠结,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怎么?你无话可说?”
一滴泪顺着眼颊融进了嘴里,这泪水本身是咸的。此时此刻,尝不出一丁点味道来。
洛残阳道:“是。我无话可说。”
解释,就等于把所有的一切告知了辛琴纱。这样,只会陷辛琴纱在危险之中。一切没有浮出水面,知道秘密的人越多,死的人也就越多。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人希望他知道。
这时候的他,也在深思接下来的路,他应该如何走,又改如何做。难不成,真要做了那少盟主,一切的一切才会浮现?
不,一定不这样简单。
江湖各大门派,看似各执一派。
这局棋,他们都是棋子。
至少,到现在洛残阳也不知道这棋局之后,到底是何人。
三谷之人?
他脑中忽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随即便否定了。
不应该是三谷的人。
断剑门?
这也不可能。
顾珏虽然在谋划,诺达的江湖却也不是一个断剑门能谋划棋局的。
“那我杀了你,替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