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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绝剑(1 / 2)

这是一座破落的旧屋,也是曾经孙长宇的居所。

在当年孙长宇刚进大牢不久的那段时间里,还常常有许多梧安村的百姓到这座屋前砸石头,扔臭菜叶子,以发泄心中愤怒。可是渐渐的,岁月荏苒,小屋周围终于长满了荒草,飞逝的时光虽永远无法抹去人们心底的某些伤痛,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的情绪平静一些,他们也就不想再来此地。

这屋子已经废弃了很久。

那小摊老板之所以愿意带路,带着危兰等人来到这里,当然是因为危兰给了他一锭银子。

杜铁镜道:“欲铸刀剑,应有火炉风箱。这屋子里空荡荡的,是东西已经都被收走了吗?”

那老板想了一想道:“是,那个畜生刚被抓走的那天,就有官差来收了好多刀啊剑啊,都是从屋里墙上的一扇门里面拿出来的。那扇门里面阴森森的,好像就放了一个什么火炉,那玩意倒是搬不走。后来我们村子里居然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约着想要去那里面瞧瞧,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那扇门了。”

听起来,他说的应该是一间密室。

危兰又与他交谈了几句,谢过他之后,他虽颇为疑惑这三人究竟是什么人,但拿着危兰给他的大锭银子,心满意足,也没说什么,便笑逐颜开地走了。

屋子里全是灰尘,两扇窗户也都已破烂,风卷着雪粒,从破窗里吹进来。

屋内外是一样的寒冷。

密室的机关应该也在墙上,普通百姓的确很难找到,但危兰与杜铁镜、楚秀作为江湖中人,尽管不曾精研过机关术,也会略有了解,仔仔细细查看许久之后,终于发现隐藏的机钮,伸手一按。

只听“嚓”的一声,墙上一扇密门登时开启。

硕大的火炉就立在前方,首先映入他们的眼帘,只不过这炉子显然已闲置了许久,炉中不见火光,四周也无任何照亮的灯盏,但密室里竟仍有微微光明闪耀。

光源来自于火炉旁墙壁上挂着的剑。

大约十来把剑。

都没有鞘。

剑锋遂闪烁着凛冽的光。

危兰不由赞道:“好剑。”

她本为剑客,自然能够一眼看得出来眼前这些宝剑的珍贵。杜铁镜与楚秀则走上前,细细观察了片刻,只见每一把剑的剑柄上都刻着两个字,有的刻“上品”,有的刻“中品”,也有的刻“下品”。

楚秀大为不解,想要伸手触碰一柄利剑的剑身,又为它的锋芒所慑,犹豫不敢,忍不住感叹道:“这么好的剑,怎么会是下品呢?”

杜铁镜道:“和大多数兵刃相比,自然不是。但和他的上品剑相比,确实要差一些。”他笑了笑,右手霍然握住面前一剑的剑柄,手腕在刹那间微转,舞了个大剑花,虽非绝招,也能看出他在剑道方面的研究,接着道:“不过,纵然是下品,也比百炼钢铁铺的兵器要更好。”

如果说燕玉龙是准一流的铸兵师。

那么孙长宇绝对就是超一流。

楚秀得到了杜铁镜的回应,便鼓着勇气再问一句:“他的锻剑技艺既然这么高超,为什么还非要用活人铸剑?”

这个问题,杜铁镜却未立即回答,冷冷剑光照着他的眉宇。

他深深皱着眉。

危兰在沉默中忽地话锋一转:“刚刚那位老乡说,当年孙长宇被抓之后,他密室里的刀剑兵刃都已被官差收走。那么这些剑,应是在这两年时间内新铸的。”

杜铁镜道:“云姑娘怀疑燕玉龙就是孙长宇,倒果然没有怀疑错。如此看来,燕玉龙还掩藏了他真正的实力。只是不知……”他一拍明亮剑身,长剑登时发出铮然之声,他又叹口气道:“这些剑,还有没有再用活人来铸。”

危兰道:“不管有没有,这足以证明,铸剑是他的热爱。他自是想要精益求精。”

这本没有错。

只是,他不该用这种方法。

密室里静了须臾,危兰又道了一句“我们去找找这里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三人遂分头翻找了起来,过得一阵,楚秀在一个小柜里翻出一本小册,她抬头望了望危兰和杜铁镜,小声道:

“这本书……这本书是有用的吗?”

书册封面上只有两个篆字:

——“锻经。”

而翻开它,只见书页纸张泛黄,显然已有些年头,绝非新书。前面写的皆是锻刀铸剑的各种秘诀,颇类似于习武之人的武功秘籍,一直翻到末页,赫然记载的便是以活人来锻造兵器的经验之谈。

用不同的人铸剑,有不同的效果。

总的来说,武功越是高强,内力越是深厚之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引,锻造出绝世兵刃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而倘若是五月初五出生的武林高手,那更是最佳人选。

其原因在于,刀剑皆须经大火锤炼,重五则为极阳之数。

危兰想了一想,忽地心头闪过些许亮光,转头朝着楚秀微笑道:“这很有用,多谢楚姑娘你了。”

杜铁镜道:“危姑娘是看出什么了?”

危兰道:“留家堡的留晟师伯,是五月初五出生之人。”

这话落下,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均觉这册子上的记载未免有些无稽之谈,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心底也都浮起一个猜测,若燕玉龙果真就是孙长宇不假,那么他如今做的这一切,是否会与这点有关?

杜铁镜道:“但这仍然不能解释此事与权九寒的关系。”

危兰颌首道:“不过我倒想明白另一件事。之前我曾奇怪,孙长宇当年杀人并不敢明目张胆,显然他也怕他的所作所为被世人知晓,却为何要选在梧安村铸剑?这儿离留家堡太近,他难道不怕他的恶行被留家堡发现发现?如今看来,或许,他那时候的最终目的就在于留晟?”

杜铁镜道:“此言有理!外面有人,我们出去看看?”

这上句话与下句话之间,毫不关联。楚秀原本正认真听他们的分析,霍地一怔,一时之间没怎么懂杜铁镜的意思。危兰倒是在顷刻间了然,却也微微吃了一惊。

密室的门未关,可是外面有人,她完全没有察觉。

危兰下意识地握住腰间木鞘剑的剑柄,略作沉吟,遂与杜铁镜、楚秀一同走出密室。

剑光再亮,也比不得日光的耀眼。

破旧不堪的屋子,天穹红日的光线反而从破窗里射进来,四周登时变得亮堂,那束光也照在了窗边一名身着黑衣的高瘦男子的身上。

那不是普通的黑色衣裳,衣料华贵,衣上还有流云暗纹,显得甚是高贵。

而男子冷淡的神色里也透着桀骜。

杜铁镜在刹那间通过对方的眼神脸色,举手投足的姿态,判断出对方定是一位非同寻常的高手,他顿时有了大兴趣,正要上前,忽记起曾答应过危兰的事,扬须笑了一笑,收回了那一步。

袁绝麟见状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目光,道:“怎么,你怕我?”

杜铁镜年近半百,见惯风云,不至于为了这种挑衅的话而生气,大笑道:“我只是想了想,你要找的人应该不是我。”

袁绝麟道:“我不找你,你就不与我动手?”

杜铁镜道:“你不随便杀人,我就不与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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