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今日时辰不早,你外祖父舟车劳顿,定也没有接待你的心思,且让他先休息些时日。”楚云砚提议道。
枝枝点点头。
偏头看了眼窗外天色。
果然,已是黄昏,枝枝纵然很想去见见外祖父,可楚云砚说的很有道理。
——
说是第二日去外祖父那。
可长安城外时疫突发,外祖父留了信,说过几日会亲自来王府看枝枝。
时疫来得突然,过了十余日,外祖父才回了长安城。
听闻发生时疫的徐镇得了奇药,再加上先些日子管制得好,疫病不曾大肆传播。
到这时,楚云砚身上的伤也已七七八八好了个全。
枝枝收到了封信。
是她娘亲送来的包袱下压着的。
她先还以为是张姨娘写与她的,一打开,瞧见陌生的字迹。
枝枝一行一行读下去。从字里行间都瞧出种咬牙切齿来。
越往下读,枝枝眉头越是蹙得紧。
“世子妃,外头已备好了马车,世子爷在外头等着您。”阿六气喘吁吁跑过来传话。
枝枝慌不迭收好信,将信纸收到抽屉里。
一路跟着阿六往外走,心神不属。
信上写,楚云砚根本没病,枝枝听过这样的话,以前她相信楚云砚,现在,她也应当相信他的。
可信上每一个字都好像在颠覆她的认知,心下震惊的同时,枝枝久久回不来神。
病是假的,大街上流传着的楚云砚被废太子关押在暗牢也是假的,甚至,被关在暗牢里的是楚宁琛而非楚云砚。前几日,他还对虞槿下手了。
信上还写,若她不信,大可在王府寻寻,总有蛛丝马迹。尤其,要找一张黑色面具。还提到,腿伤之人根本无法靠内力行走。末了,写信之人还约她在饭馆里见面。
看到这里,枝枝知晓这封信件出自谁手了。
虞槿说,暗害她的人便戴着副面具,身形与楚云砚一模一样。
枝枝摇摇头告诉自己。
定然是恩公还在长安城,定然是恩公去找的虞槿。
胡思乱想着,已经走到了王府外,楚云砚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
枝枝的外祖父暂住在城东的院子里。
好几年不曾与外祖父见面,枝枝亦是想念的。犹记那年她被送上马车时,哭得昏天暗地的。
“枝枝!”院子里,有人走出来。
“外祖父!”枝枝跟着雀跃地喊。
外祖父还如当年一样和蔼可亲,身子瞧着还算硬朗,只不过几年过去,鬓角眉毛已有些发白。
张大夫朝楚云砚拱手行礼,“世子殿下。”
“外祖父何须多礼。”楚云砚虚扶住张大夫,面容温和,当真像个翩翩如玉君子般。
张大夫先就在徐镇见过楚云砚,只是初见时还不知楚云砚便是枝枝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