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云砚双膝跪地,手已捏成了拳,脸色苍白如纸,乌眸中猩红一片,脖颈上蜿蜒的青色脉络格外清晰。他咬着牙,额前满是汗水,可他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疼症发作了。
距上回发作,已过去了二十余日。年九初给他调配的止疼药丸被枝枝放在马车上。
“母妃先看着世子爷,枝枝回马车拿药来。”枝枝站起身道。
王妃红着眼朝她点点头。
枝枝跑得急,短短的几十米,差点站不稳摔倒。眼皮跳得厉害,她不安得紧。
好在她很快就从瓶瓶罐罐里翻出了止疼的药。
她松了口气,抓着小药瓶就要下马车时,“嗖”了声,一支长箭穿破车帘扎在马车内壁上。
枝枝心脏狂跳。
她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侍卫已经拔起刀了。
又是一支长箭刺进马车。马匹也开始不安躁动。
枝枝镇定下来,从马车上找出几把匕首。外头彻底乱了起来,暗处的人放箭,明处的人风声鹤唳。夜晚最能滋生恐惧。
枝枝掀开车帘就要跳下马车时,长箭刺进了马匹腿上。马凄厉地嚎叫,发狂了。枝枝还来不及反应,脚下踉跄,摔下了马车。
外头的场面,远比枝枝想的要混乱。
冷箭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射来,雨一样,侍卫仆从东躲西藏。只有王妃那里,西宸王夫妇仍守在楚云砚那里,连张年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