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一日不除,国一日不安!”
“楚云砚在那里!”人群中忽然有人指向楚云砚,“天煞孤星出来了!”
原先被侍卫控制住的场面,霎时间失控起来,他们穿破侍卫的防线齐齐朝楚云砚涌来。
不要命了。
连张年娇心里都在怒骂。
枝枝心中警铃大作,忙将楚云砚推至门后,飞快地关上漆红大门。
“砰砰砰……”那些人在门外狠狠敲打,漆红大门一颤一颤。
“枝枝,不用怕的。”楚云砚告诉她。
枝枝怕的。
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乌泱泱的人群齐齐朝你奔来,像一张深渊巨口,只怕躲避不及就会被一口吞噬。
只听着门上传来的砰砰巨响,枝枝心有余悸。
“别、别慌啊,他们进不来的。”饶是张年娇厌恶病秧子楚云砚,此刻也不由得心虚了——是她怂恿楚云砚出来解释的。
就在她话音落,大门被撞开了条缝隙。一双眼睛猛地出现在那条缝里。
张年娇一个不察对入这双漆黑可怖的眼睛里,冷汗直流,差点就倒退好几步了。好在她强忍着并未后退,她不愿在病秧子面前露出半点畏惧的!
眼看门就要被撞开。枝枝抱起了地上不知哪个侍卫落下的长剑,警惕地望着门外,一边又想推着楚云砚快些离开。
她动作有些急,手忙脚乱的。
“枝枝别怕。”楚云砚低低说道,起了逗哄枝枝的念头,“就算他们拆了门进来了,我也会挡在你身前,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分毫的。”
枝枝一听。
这可使得?
若楚云砚因她而死,她这辈子都要愧疚难安了。
而且,枝枝觉着奇怪,只要她一想着楚云砚会死,心里就闷得难受。转念一想枝枝又释然了,他们是好朋友啊。小时候,枝枝养过条浑身是疮的小狗,养了不到三月小狗就去了,至今枝枝想起小狗心中都会难受,何况楚云砚如今还活生生站在她跟前。
枝枝只想推着楚云砚快点离开。
“他们,再也不会过来了。”楚云砚低低呢喃,细长睫毛轻轻沉下,枝枝看不见他的神色,也不知他眸中掀起了如何的腥风血雨。
枝枝听不懂他的意思,她只知道再不走,那些人就要破门而入了。
还不待她推着楚云砚往前走几步,门外又是一声惊呼,“又、又死人了……”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不是敲门的“砰”,而是重物倒地的“砰”。
再然后,一声接一声,有人在哀嚎。最后,府外厮杀声彻底消失,连侍卫的挥刀声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死寂。仿佛先前的吵闹从未存在。
枝枝后背汗毛竖起。
她低头看向楚云砚,唇瓣发白,“他们,都死了?”
张年娇也被这变故惊到,外头围着几十号人的,这么大一群人,说没就没了。
“枝枝,你怕吗?”楚云砚抬头与枝枝对视,伸手按住枝枝,声音发颤。
他原算计着,等枝枝走了,那群人才会死。
可他们…死得太早了。
吓着了枝枝,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枝枝咬着唇,手上发颤,但她还是摇摇头告诉他:“不怕。”她不想让他操心。
透过门前那条缝隙,枝枝看见,七窍流血的人竟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那双沁满鲜血的眼睛直勾勾朝枝枝看来,如同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恶鬼,他拼尽全力:“天煞孤星……楚世子果然是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