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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零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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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看到那只狮子大小的雪白波斯猫,正叼着一只肥硕的,比它以前的样子还要大的老鼠。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站起来往后躲了躲,但是波斯猫没看懂她的动作,把老鼠叼过来放在地上,还用爪子拍了拍,歪歪头,一双鸳鸯眼一直看着她。

看她一直不动,它还低下头在硕鼠的身上舔了舔,然后“喵呜”一声。

白诺平时不怕老鼠,但这只老鼠真的太大了,吓得直接退下了马路牙子。

“它的意思是,请你吃饭。”敛光做着猫语翻译。

“啊,你要请我吃耗子?”白诺张嘴发呆,“那,谢谢你?”

波斯猫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甩漂亮的尾巴,踮着脚昂着头,轻盈地蹿回废墟里了。

“我的妈呀。”白诺拍着自己的胸脯,“现在的耗子好凶,估计就是这些玩意儿把楼都吃塌了,多亏你和它提醒我,不然我就交待在里面了。”

当然她还是无法直视那只大老鼠,躲远一点坐下。

“万事万物有因有果,它现在救你,必然是因为你对它做过好事。”敛光说道,提醒她去回忆。

“我么……”白诺很努力地想,“在只有我在宿舍的时候,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让它溜达溜达,算好事么?”

她太咸了。

蒋若宁忙于谈恋爱,陈思忙于社团,安楠忙于学习,只有她没课就在床上躺尸,常驻那两平米的、只属于她的空间。

她虽然不喜欢那只猫,但是不忍心看它整天整天都在笼子里,虽然很怕蒋若宁知道了找她的事,但还是做了。

那不算善念,也无关原则,大抵就是心中的一点怜悯,多管闲事罢了。

原来是值得这么大的回报的。

但当波斯猫再次叼了老鼠尸体来,在地上排成排的时候,白诺就觉得自己无福消受了。

“谢谢,但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她想撸撸波斯猫纯白柔软的猫毛,但是不敢,道了别,走上了一条通路。

天渐渐亮了,虽然罪恶不会因太阳的照耀而消隐,但是天光还是给了白诺勇气,她走在马路上,搜检着路过的每一家食品店杂货店,试图找点没被洗劫一空的食物。

然而有的店铺里有人在冷漠地看着她,她知难而退;有的店铺被变异的蟑螂老鼠挤满,或者装饰用的绿萝闹腾腾长了满屋,她绕着圈躲开。

能进的根本没几家,进去了也没什么可以拿,只有一地破碎狼藉令人无法下脚。

走了一条路,她一无所获,蹲在路口迷茫,并感到了肚子痛——是昨晚的那个过期面包,对她的肠胃重拳出击了。

“呜,好疼。”白诺按着肚子,怎么都站不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摄取了她的所有心神。

她扶着路口的电线杆,用头抵着冰冷杆身,想赶紧先上个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是,没有纸!

“小心!!”敛光忽然提醒,白诺还正懵着,就见电线杆底下的泥土缝里,忽然绽开一抹绿意,膨胀,勃发!

“啊!”白诺惊叫着就地滚开,是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不知道什么变异植物的藤蔓牵绊住了脚踝,再次摔倒在地上,着地的膝盖和小臂都一阵剧痛,让她脑子发懵,连闹肚子都顾不上了。

“交给我!”敛光说道,白诺忙不迭同意,不知道怎么的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但这次她是清醒的,她感觉到自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甩开了脚踝上的藤蔓,然后利索地就地一滚站起来,不知道什么力量爆发出去,那浓绿的藤蔓再碰上她的皮肤,就立刻枯萎蜷缩。

她得救了,敛光立刻还回她的身体,她站在路口,就看到路口的转盘花坛里,一棵牵牛花藤拔地而起,自己做自己的支撑,枝条与枝条相互缠绕着冲天而去,几乎比转角的楼还要高,整个路口都被洋溢的绿海所覆盖,只有她身遭三米,是绿色的真空地带。

这个路口是有很多人在的,但是牵牛花的根从地缝中另辟蹊径,就像突袭白诺那样,突袭进了他们藏身的空间。

白诺只听得几声惨叫,就见叶与藤交织的浓绿海洋点染了红,是花骨朵生了出来,紧接着,它们一朵朵对着朝阳绽放成喇叭,绿海覆上了红色的浪,波澜壮阔。

白诺却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直视红色的花朵了,就像血染上了似的,但现在她已经能很平静地面对别人的死亡了,就像窗台上死去了虫子,她心里不会产生任何波澜。

“所以,我该怎么出去呢,”她按着肚子,看着周围一圈绿油油,犯愁,“虽然这里没人看到我随地大小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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