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沭阳:“昨日,有个秀才向我检举了城西的一名秀才顾里,说那人写了一些诽议朝政,谤诬大王的文章。你且配合王张二位捕头前去将此人缉拿归案。但是注意,你的重点不是抓人,而是找出这位顾秀才写的诽谤朝廷和大王的文章,拿到之后,迅速送到我手,明白吗?而且,抓到秀才之后,单独看管,不要提审,也不要让人探监,好吃好喝的养着,饭菜你也要亲自去送,总之别让他和外人接触,以免发生不测。”
李烨:“知道了,舅舅。”
魏沭阳:“行,你且去抓人吧。”
另一边,领了命的李烨和王张二位捕头带着七八名衙役捕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县衙,直奔城西。
来到城西,早在巷子口监视的捕快见到大队人马来到,连忙迎了上来:“三位大人,那人还在家中,没见外出。”
两位捕头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衙役捕快们四散开来,堵住周围退路。
见人员都到位,两位捕头各带一人来到顾秀才家门口,一脚踹开大门,便冲了进去。
李烨只是在外面等了一会,便被人请了进去。
等李烨刚进入顾秀才的家,就看见头罩黑布的顾秀才被两名捕快押解在院中的水井边,看管起来。
李烨没有多理,观察了一下院子,径直来到书房之中。
推开木门,一张椅子倒在地上,旁边还掉落着一只狼毫大笔,再看台案上,一张洁白的宣纸被一方黑色的镇纸死死压在下面,上面有一个写了一半的‘静’字,墨迹未干。
李烨简单的观察了一下这间书房,便开始四处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多时,李烨便在一处装书的藤箱底发现了大量的文章,打开一看,正是他要寻找的。
除此之外,李烨还发现了几封书信,他眉头一皱,心头莫名一惊,打开书信,没看几眼面色大失,眼神慌张的看了看左右,将信封重新装好,再次放入藤箱底。
等一切都做好,他回想起刚才瞅见的‘上大夫’‘叔父’‘冯子谦’等字眼仍觉得心惊肉跳。
李烨定了定神,将藤箱里的书拿出来,抄起台案上空白的宣纸将藤箱底部的文章盖住,随后又将那一方黑色的镇纸压在上面。
如此这般,李烨才放心的抱着藤箱离开了书房。
刚离开书房,李烨便被二位捕头叫到旁处。
“李大人,我们刚刚在这贼子家中搜到不少赃物,您看该如何处理?”
李烨从小便跟着父亲接触官场,耳濡目染之下,怎能听不出这两位捕头话里的意思?
可谓是他们刚撅屁股,便知道他们要拉什么色的屎。
李烨想要拒绝,不是他清廉,而是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因为这点财货脏了手脚,为自己埋雷。
但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改了主意。
这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举。
本来,王张二位捕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烨内心一凉,感觉事情要黄,但是李烨随后的话又让二人喜出望外,红霞布满脸庞。
“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年底,兄弟们出来一趟不容易,再不带点好货回去,岂不是让家里的婆娘看扁了?”
还没等二人回应,李烨脸色一变,稍显沉重,将二人搂在一起,小声说道:“虽然我能理解诸位兄弟的苦楚,但是上面的人就不一定了,所以还要请二位大人跟提点一下诸位兄弟,今天干的任何事都不要外传,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抓了个毛贼。不然,要是事发了,就算是我舅舅也保不住你们啊!”
听得此言,二人面色也变得严肃,当即拍着胸膛保证不会泄露此事。
李烨先行走开,没有说具体的分配事宜,显然是让二位捕头自己决定。
两位捕头互看一眼,想想将要得到的好处,笑意再次占据上风。
他们本以为李烨这个公子哥是个不通事理的纨绔子弟,却不成想如此痛快,如此的上道,当即便有了结交的心思。
等押解着顾秀才离开的时候,两位捕头亲手将一个荷包交给了李烨。
李烨摸着鼓囊囊的荷包,本欲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又当着二人面收入怀中。
这番操作下来,三人关系顿时觉得近了不少,说话之间也少了许多客气,当即以兄弟相称。
二人随机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李烨听后当即表示道:“二位哥哥放心,舅舅那里,我会打点好的,但是记得此事不要声张,以后发财的机会多多。不然断了财路事小,若是因此丢了官职,下了大牢可就不美了。”